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愧疚(1 / 1)

第120章愧疚

夏炎爆发出骇人的灵压,厅内的器物一齐碎裂,天花板和地面轰然坍塌,粗壮的梁柱断裂崩坏,各种刺耳的噪音让人们心胆俱裂。“无关人等速速离去!”

威严的呵斥横扫全场,好似无常挥鞭驱赶。那些修为较低的修士已被灵压逼迫得摔跌扑倒,有人膝盖一软跪下,砸裂大片地砖。有人七窍渗出朱红,神志失常地惊惧嚎叫。那些平日趾高气扬的世家子弟此刻如卷残云,似飘落叶,站立都异常困难。一位极境初期的修士刚祭出飞刀,法宝便在空中扭曲变形,粉碎无痕,他口吐鲜血倒飞出会场,转眼似微尘消失。

面对如此恐怖的敌人,散修们哪还顾得上离恨天的怪罪,一窝蜂慌不择路出逃。

夏炎从容扶起冉彤,混入逃亡的人群中。

冉彤不敢回头张望,紧紧捏住他的手指,掌心满是冷汗,希望他和云宿雨都能平安无事。

慕天歌和唐映雪顾及离恨天的颜面,并未阻止众人逃亡。唐映雪高声放话:“协助除魔者将获重赏!”一些渴望扬名立功的高阶修士闻言便生出富贵险中求的念头,向夏炎发起进攻。各种法术法宝光芒交织,杀机昂然,彻底摧毁了已然残毁的场地。夏炎没搭理这群乌合之众,紫火犹如鸟群振翅四散,精准破解了每一道杀招。十几个偷袭者保持着腾跃的姿势化作焦炭,尸体飘浮在空中,组成一幅狰狞的画卷。

悬殊的实力对比让众人胆战心惊,又有许多人仓惶逃离。唐映雪猝然施法制住云宿雨,将他吊在空中,威胁夏炎:“老鬼,再乱来我便杀了他!”

夏炎冷嗤:“他的死活与本座何干?”

唐映雪怒喝:“休要装蒜,你不就是来救他的吗?”夏炎率直道:“本座是因这小子言行可恨,特来骂他几句。”好奇顿时压倒人们的慌乱,都想知道他要说什么。夏炎看向云宿雨,眼神鄙夷:“云宿雨,你明知云家害死冉彤的父母,还试图杀害她,却帮着凶手隐瞒欺骗,差点害了冉彤性命。如此无情负义,还在这里伪装痴情,是何居心?”

在场人中云宿雨最恨的就是他,认定这老魔挑拨离间,破坏他和冉彤感情。他双眼血红,愤然詈斥:“魔头!你花言巧语诱拐彤儿,让她背上叛贼的污名,整日朝不保夕。我必杀汝!”

夏炎凛然批驳:“你刚才那番话才像是和离恨天合演的苦肉计。冉彤被你伤得那么深,能原谅你已十分不易。你若真为她好就该斩断孽缘,两两相忘,而不是为了一己私欲,苦苦纠缠。”

夏炎的话仿若斧钺劈开云宿雨的心,立时让他呈现痛苦表情。是啊,自己连保护冉彤都做不到又怎能给她幸福?如果他是她痛苦的根源,那么遗忘才是最好的救赎。

“我是对不起彤儿……没资格求她原谅…”他声音嘶哑,可随即咬牙抬头,眼中燃起决绝的火焰:"可我绝不能把她交给你!”他拼命挣扎,唐映雪见状,索性松开禁锢。云宿雨存心找死似的冲向夏炎。无数纸片般的灵光在他身前汇聚,化作一把巨剑直刺敌人。

夏炎一动不动,指尖轻点剑尖。巨剑恰似脆弱的玻璃轰然粉碎。法力反弹将云宿雨震飞出去,撞碎半截漂浮的立柱,被云连峰接住。慕天歌一直冷眼旁观,这时终于开口讥嘲:“我记得阁下向来不喜语人是非,今日竞特地过问儿女情长,看来与那冉彤的关系非同一般啊。”夏炎正直道:“冉彤是本座的患难之交,本座不许任何人伤害滋扰她。”慕天歌讥诮:“阁下为红颜冲冠一怒,可知红颜也是亡身的祸水?”她广袖翻飞间施放秘技“梵天驭魔术"。五彩烟雾自她掌心喷涌而出,在空中凝结成翻滚的云朵,五天大魔王的分身缓缓显现。青面朱发的是东方青天魔王,獠牙间吞吐青色魔气,能降杰人身,毁人心神,让人陷入喜怒无常的疯狂境地;

南方赤天魔王红发蓝面,浑身散发着炽热的红光,其势能揭天,力能倾山;西方白天魔王金发白面,有破山反石之力,亦能悄无声息地耗人精气,令人癫狂;

北方黑天魔王白发黑面,主领四海九江川泽之魔,生性凶丑,嗜好杀戮;中央黄天魔王褐发黄面,主领四方魔怪,役使毒瘴瘟疫。五大魔王凶威赫赫,当场让不少修士神魂颠倒,修为急剧下降。慕天歌高声警告:“此贼非汝等能抵敌,速去!”修士们纷纷溃逃,云连峰扶着云宿雨疾驰离去。云宿雨死死盯着夏炎泰然自若的身影,满心愤恨不甘,暗暗祈祷两位长老能灭杀老魔,让他有机会挽救冉彤。

唐映雪铁了心不放过夏炎,一口气祭出四凶印。祷杌、穷奇、饕餮、混沌四大凶兽同时现身,鼓吻奋爪,震天咆哮,和五大魔王一起将夏炎团团围住。

“夏炎,此处就是你的死地!”

唐映雪啸吼如雷,她和慕天歌的灵力都膨胀到了极限,发间钗簪粉碎,青丝如狂蛇乱舞。

夏炎不屑冷笑,周身紫气蓬勃,与魔烟凶雾绞作一团,整个空间陷入混沌,只见各色灵光在雾中如恶蛟缠斗。

此时冉彤已跟随夏炎的本体返回客栈。

她刚踏入房间,空中一声巨响,好似万千霹雳同时炸开。窗外七彩光芒驱散夜色。房屋剧烈震动,桌上器皿歪斜落地,碎裂声绵延不绝。而后是短暂的死寂,紧接着人们的惊呼叫喊声淹没了城市的大街小巷。冉彤知道这是夏炎的分身与慕天歌等人交战引发的异像。她惊骇揣测着战况,身旁的夏炎突然口吐鲜血,殷红的血珠溅到她的衣服上,有几滴落于手背,滚烫无比,像融化的铅水,灼痛了她的心。“前辈!”

她汗毛倒竖,急忙伸出手想要搀扶他。

夏炎轻轻摇头,声音虚弱却强自镇定:“没事。”刚才他的分身使用了同归于尽的法术。由于那分身是他分割元神制造的,在自毁时不可避免地伤及了本体。

冉彤见他的头发瞬间一半染霜,登时手足无措,五色无主,泪水汹涌而出,满怀自责地想:若不是为了她,夏炎不会出面救云宿雨,也不会伤成这样。“是我连累了前辈…”

她的抽泣声仿佛细雨拍打纱窗,死死咬住下唇将呜咽锁在喉间,泪水顺着脸颊滚落,在下颌凝成晶莹的水珠,一滴一滴砸在揉捏衣裙的手背上。夏炎强忍伤痛,舒眉微笑,力求让她安心:“不关你的事,老夫想试探那两个女人的实力才这么做的。”

他气息有些紊乱,调息片刻,补充道,“云宿雨没事,老夫在他神识里下了保护禁制,没人能对他搜魂了。”

后半句话推翻了前面的说辞,证明他的确是为了照顾她的感受才甘冒奇险。冉彤泪水倏然决堤,她自小在爱中长大,身边有许多宠溺呵护她的亲友,但能像夏炎这般不惜代价为她付出只有父母。她既感幸运又深深惶恐,看着夏炎吐出的鲜血,斑白的发丝,心像在刀从中打滚,恨不能以身代之。

她手忙脚乱抹眼泪,忍住哭意说:“前辈快疗伤吧,需要什么药材晚辈去找。”

夏炎说:“借用你的神木牌即可。”

她赶忙取出来交给他,不放心地追问:“晚辈能做点什么呢?”夏炎看着她焦急的模样,会心微笑:“乖乖待在这儿,别让老夫担心。她重重点头,快速关闭门窗,启动隔离法阵。夏炎在床上趺坐疗伤。她在一旁坐立不安,视线始终栓在他身上,一刻也不敢离开。

看他苍白的脸渐渐浮起血色,刺目的白发一丝一缕重新转黑,胸腔里刀绞般的痛楚才稍稍缓解。

不久一阵轻柔的敲门声令她失惊一颤。

“客官,打扰一下。”

是客栈的伙计。

她警惕地变成老太婆前去应答。

伙计说:“城里戒严,贾主事派人核查住店修士的身份,请二位客官配合。”

她回头看向夏炎,夏炎正望着她,目光中带着安抚,暗示她不要害怕。她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保护欲,决心不再让他受到任何伤害。她镇定地打开门,对伙计说:“我家老头子受伤了,差官在哪儿,我去应付就好。”她来到楼下大堂。见几个离恨天的人正在查问住宿的修士。她不急不躁走过去去对其中一人说:“这位道友,我和丈夫刚从监察司回来,有贼人

大闹宴会,伤了我家老头儿,他这会儿正在房内疗伤,有事跟我说也是一样的。”

那人上下审视着冉彤,问:“你们见过那贼人?说说当时是什么情况。”他明显是受好奇心驱使。冉彤绘声绘色描述起宴会上的各种场面,声音抑扬顿挫,细节栩栩如生。

其余修士也听得入神,时不时插问两句。她巧妙地借助讲故事麻痹了盘查者。待她讲完,众人已完全消除了对她的怀疑。她反过来向离恨天的人打听:“抓到那魔头了吗?”一人不假思索说:“听说叫他给逃了,慕老祖也受了伤……立遭同僚打断:“我们底下人哪儿知道这么多?你最好少打听,免得惹祸。”

冉彤回到客房,将这一情报告知夏炎:“前辈,听说慕天歌受伤了。”夏炎点头:“那女人很狡猾,最后一刻看出老夫使用了分身,带着唐映雪遁逃了。她伤得应该比老夫重,至少得休养四五天,我们正好趁机除掉唐映雪。老夫调息一夜便无碍了,明日照计划行事。”冉彤犹豫一阵,忧心道:“前辈下次别再管表哥的事了。”她不想再看到夏炎为自己过度付出。

夏炎只想和蔼地对待他,一不留神眼神便温柔如水:“他当时若被搜魂,我们照样暴露,老夫心里有数,这次算有惊无险。只是刚才不该当着你吐血,看把你吓的。”

冉彤防线崩溃,心痛嗔怪:“前辈是傻子吗?受伤也要忍着,晚辈不是胆小鬼,是心疼您!”

她不想对他发脾气,却控制不住哭喊出来。夏炎如坐针毡,忙解释:“老夫真没事。”冉彤抹着眼泪抱怨:“没事会吐血,头发会变白吗?晚辈再蠢也看得出您伤了元神,您还说这种话,分明把我当傻瓜!”见她哭成泪人,夏炎的心快被她的眼泪泡化了,有些慌乱地脱口说道:“你前几次也不要命地乱来,老夫也很担心啊。”冉彤委屈质问:“所以您是在报复晚辈?”夏炎一时语塞,张了张嘴,却找不到合适的话来辩解。不禁放软声气,带着三分难堪、七分犹豫,示弱道:“老夫都受伤了,你还忍心发脾气啊?”冉彤心心疼得更厉害了,头脑一热,扑进他怀里,语言已无法准确传递感想,只好用这简单直接,带着孩子气的的举动向长辈表达疼惜与歉意。泪水很快浸透夏炎的衣襟,滚烫的触感透过皮肤,直抵他心底。安心心与慌乱在他胸腔里交替轮转,安心于她的依赖,又因这份依赖略感心慌,仿佛正隔着薄纱窥探一个秘密。既想看清又怕真相会带来难以预料的后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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