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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痛(2 / 2)

夏炎安抚:“此地年代太过久远,岩石风化严重,时不时就会垮塌。”他神色不太自然,冉彤断定是被他故意毁坏的,定是为了掩藏什么。她并未说破,假装随意地问:“这里就是前辈当年的居所?”夏炎点头承认,他怀疑冉彤被植入的记忆里包含该处场景,不愿她过多逗留,说:“这儿没什么好看的,我们该走了。”冉彤按住狐疑,顺从地跟着他离去,趁他不注意偷偷将蛇牙吊坠扔在草丛里。待走出峡谷便假装慌张道:“哎呀,前辈,我有东西不见了。可能落在那地窟里了!″

夏炎问是何物,她苦恼道:“是何东篱送给晚辈的蛇牙,倒不是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但毕竞是人家一番心意,若日后见面问起,晚辈该怎么回复人家呢?″

夏炎用神识探查片刻,告诉她东西掉落的位置。冉彤忙说:“晚辈自己去捡就好,请前辈稍等片刻。”她飞快赶回地窟,直奔石壁垮塌处,刚才已想好调查方法,拿出夏炎给的招妖幡,念诵新学的咒语。

以她的法力只能召唤一些低阶小妖兽,少顷,一旁的地缝里传出沙沙的声响,一只磨盘大小的陆龟缓缓爬出来。

这陆龟眼神友善,透着股清澈的愚蠢,是只一两百岁的二级妖兽,还无法与人交流。

冉彤自有对策,取出梓楚赠送的狐面玉佩,咒语过后玉佩上沉睡的狐狸活了过来,眨动长长的睫毛,媚态娇柔地请示:“主人有何吩咐?”冉彤指着陆龟下令:“你快帮我问问这龟妖,那垮塌的石壁上原本是什么样的?”

狐狸转向陆龟怪叫几声。

那陆龟昂起头,回应一连串相似的怪叫,狐狸为冉彤翻译:“启禀主人,这龟妖说那石壁上原本刻了一篇文章。它问您是否需要它背诵出来?”冉彤忙点头:“要!你快让它背!”

龟妖的祖先曾奉众神之命驮载碑文,又献甲壳供神明刻字占卜,这些经历融入血脉中传承不息,故而即使它们不通人语,却天生识得人类的文字。又一轮不知所云的怪叫后,狐狸向冉彤转述文章内容:“吾妻孕中半载,忽遭流产之厄,吾夫妇悲恸欲绝,忍泪将吾儿葬于湖底,祈愿其魂魄安宁,他日重归,再续亲缘。妻哀毁成疾,日渐憔悴。吾心如焚,昼夜难安。吾虽修道有成,自诩无所不能,今日方知,天道无情,人力难及。岂天意不许吾享凡人之乐,故降此祸以惩吾乎?吾感妻儿之痛,肝肠寸断。唯愿上苍垂怜,莫降罪于吾妻。若能以吾身代其受诸般苦痛,纵千刀万剐,吾亦不辞。”

冉彤听完,心头仿佛压了块巨石,怔怔地直发呆。脑中不断回想那些锥心刺骨的文字。

“若能以吾身代其受诸般苦痛,纵千刀万剐,吾亦不辞。”这句谶言像尖刀直插心窝,让她为夏炎感到阵阵剧痛。原来他和楚幽荨还有过一个孩子呀,这文章字字泣血,句句含情,字里行间洋溢他对妻儿的深爱,以及对命运的无奈控诉。冉彤能想象当年夏炎是如何满怀期待地等待新生命到来,又是如何在天降横祸后心如死灰地写下这些文字。他爱得那么深那么真,情愿以性命换取爱妻平安,可正是这真情让他沦为了最悲惨的受害者。想到这里她又忍不住流泪,总算明白夏炎为何放不下执念,一心要找楚幽荨问个明白,这样忘我的付出却换来欺骗与背叛,任谁都难以释怀。她望着垮塌的石壁,理解夏炎毁掉它的举动。那些文字不仅是耻辱,更是他心心碎的见证,像一根根刺扎着他的心,提醒他过去有多蠢笨天真。她被酸楚和愤怒夹击,无法自持地啜泣着,哭声在宁静的洞窟中回荡,显得格外凄凉。

陆龟发出一阵低沉的吼叫,狐狸翻译:“主人,它问您为何伤心,是不是认识这刻字的人?”

冉彤边哭边点头:“他是我见过最温柔善良的好人,可他老婆是个大恶人,一直欺骗他,还差点害死他。”

陆龟听完狐狸的翻译叫声转为尖利,狐狸对冉彤说:“它很惊讶,怀疑您弄错了。”

冉彤怒火顿生,吼道:“我干嘛撒谎?这些都是我亲眼所见!那女人就是个黑心的大骗子!”

陆龟啰啰嗦嗦叫了一阵,看样子群疑满腹,狐狸与它你来我往交流着,似乎在讨论什么,被冉彤质问后犹豫道:“这话小的不敢直说,怕您怪罪。”冉彤恕它无罪,狐狸笑道:“它说您这么心心疼这男人,一定很中意他,应该做他的老婆,好好爱他,抚平他的创伤。”冉彤惊得满脸通红,眼睛气成下弦月,怒骂龟妖:“你胡说什么!人家比我大两千多岁呢!”

陆龟听了翻译急切反驳,狐狸有些幸灾乐祸地转述:“它说两千多岁不成问题,它们妖族夫妻年龄经常相差几千岁,彼此相爱就行了。”冉彤气得直跺脚,指着陆龟大骂:“你跟它说我是人不是妖!别拿妖族的风俗编排我!”

狐狸忍笑翻译,一番加油添醋后陆龟也被激怒了,不服气地嗷嗷叫唤,跟冉彤打起嘴仗。

一人一龟在狐狸的煽风点火下吵得不可开交。远处,夏炎早已用神识将这一切尽收眼底。他一开始便看出冉彤鬼鬼祟祟返回洞窟不是为了找东西,见她召唤陆龟,用狐面玉佩询问石壁的原貌,本想阻止,又觉得这样太失态,更要出丑。

当他看到冉彤为他难过哭泣,不禁感动心酸,那些尘封的记忆也被她的哭声唤醒,让他一时间有些恍惚。

后见那丫头像个小孩子与龟妖大吵特吵,又哭笑不得,摇着头收回神识,耐心等她回来,心中升起一丝别样的温暖情愫。冉彤不知狐狸暗中为陆龟助阵,怎么也想不到自己居然吵不过这看似蠢笨的龟妖,顿时恶向胆边生,箭步上前一脚将陆龟踹个肚皮朝天,而后施法让它的龟壳增重了一千倍。

陆龟四脚乱蹬,摇头晃脑挣扎,嗷嗷惊叫中满是慌张愤怒。冉彤双手叉腰,坏笑着冲它做个鬼脸,詈斥道:“这就是得罪本姑娘的下场,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乱说话!”

狐狸继续搬弄是非:“主人,它骂您歹毒!”冉彤不屑道:“你跟它说这法术七天后才失效,让它在这儿好好忏悔。”她转身走出几步停下来,回头看了看那可怜兮兮的陆龟,抬手在它周围布下防御法阵。

狐狸疑惑:“主人为何还要施法保护它?”冉彤说:“它七天都不能动弹,万一来了天敌岂不原地待毙?”这地窟很安全,应该不会有厉害的敌人出现。狐狸夸张谄媚:“主人心地慈悲,真是仙女下凡!”一边恭维一边不忘传递陆龟的骂辞:“主人,它说您假慈悲。”冉彤冷嗤:“我本来就算不得好人,恩怨分明罢了。”多亏吵了一架,她心情好多了,飞回夏炎身边,笑嘻嘻为迟到找借口:“对不起前辈,我在洞里遇到一只龟妖,好奇跟它聊了一会儿,让您久等了。夏炎有些伤脑筋地看着她,真不好评价她撒谎的本事,这聪明若不用在正道上可糟糕得很。

“我们接下来去哪儿啊?”

“在野外待了好几天,去附近的城镇吧,老夫想买些书。”冉彤兴奋道:“好呀,庆隆州的学风很盛,出版的书籍也比别处丰富,晚辈早想去逛逛了!”

她感兴趣的是那些新奇的话本小说。尤其希望能淘到紫烟散人的著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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