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多歧途,您下笔前还须深思熟虑,,一旦污损,纵有巧思也难挽回。这第一世做好坐歹都容易,望您心向光明,持正而行,莫要委误了大好前程。”
冉彤疑他故弄玄虚,让他报几个“第一世”的名人。
主持侃侃介绍了三个脍炙人口的历史人物,还说他们在宝光寺留有墨宝,一会儿可领她前去瞻仰。
冉彤让他再举几个反面例子。
主持想了想,犯难道:“这坏榜样倒也有,只是提起此人不太吉利,客人先答应不外传敝人才敢说。”
那在“第一世”便造下大孽的恶人竟是“极恶魔星”。
“那魔头也来照过轮回井?”
“是啊,据说那时他同您一般年纪,还是敝人的曾曾师祖接待的。”
“那时是多早以前啊?”
“唔……差不多有两千七百多年了吧。”
获悉这则逸闻,冉彤觉得两千两银子没白花,跟随主持游览了一些寺内的名胜古迹,去与夏炎会合。
“怎么样?看到前世的自己了吗?”
见他笑微微询问,冉彤觉得说实话怪丢脸的。
老鬼早说观井浪费钱,若知道我白跑一趟定会笑话。
“不告诉你。”
她故意卖关子,夏炎好笑:“这还用保密?”
他以为冉彤前世是动物或者精怪,不好意思承认。
冉彤一语双关道:“晚辈的事前辈都知道,却不肯告诉晚辈您的事,所以晚辈也要有自己的秘密,这样才公平。”
个性骄傲的女孩子常在小事上较劲,夏炎以长辈的眼光看来着实可爱。
“淘气的丫头,随你吧。我们该去拜访地母了。”
二人出城,用缩地术前往地母居住的北疆大漠。
天色渐渐暗了,冉彤瞧见衣服上的花纹随着光线变化,盛开的梨花此刻都闭合成了花蕾,飞舞的蝴蝶也停靠在了枝头。
她惊喜地和夏炎分享这一发现,夏炎早在买衣服时便看出这装饰用的小法术,仍迎合她的情绪笑赞:“这样更好看,有种含蓄的美。”
冉彤微微噘嘴:“前辈是不是觉得这衣服现在和晚辈不相称啊?”
夏炎不解:“怎么又扯到这上头来了?”
“您早上还说晚辈不含蓄,那自然配不上这么含蓄的图案啦。”
“你这丫头真是……”
能让夏炎苦笑的人不多,冉彤是第一个时不时顶撞他,还不会引发反感的人。
这丫头古灵精怪爱使小性子,但其活泼善良又如春日暖阳,最难得的是屡遭厄运还越挫越勇。看见她,他仿佛看着曾经那个年少轻狂的自己,怎不怜惜包容?
若能始终保持这份赤子之心,他不介意她永远任性下去。
冉彤最会摆布长辈,说了顽皮的话以后马上同他们分享一些新鲜事,便可风和日丽。
她跳跃着抢到夏炎前头,转身面朝他,背着手倒退走路,俏皮道:“前辈照过那轮回井吗?”
夏炎点头:“正是照过才觉得没意思。”
“前辈前世长什么样?”
“你都不肯说你前世的样子却来问老夫,这样公平吗?”
冉彤知道夏炎在逗她玩,心想老鬼转世后模样肯定没变化才会这么说,自顾自道出真正想交流的信息。
“那主持说,两千七百多年前极恶魔星也去过宝光寺观井。晚辈今天才知道那魔头不仅和前辈同姓氏,连年岁也差不多。您一定认识他,对吗?”
夏炎演技不过硬,没藏住诧异,让她确定了答案。
“晚辈早猜到您当年是与他齐名的大人物,被离恨天抹去了相关记载。那极恶魔星真如传说的那么坏?”
夏炎瞧她的态度不像在下套,平静反问:“你是如何看待他的?”
冉彤认真作答:“晚辈从小听人讲述他的种种恶行,也曾深信不疑,可自从被离恨天陷害后便不再相信他们了。感觉他们对极恶魔星的描述言过其实,那魔头并没有那么坏,因为和他们做对,罪行被刻意夸大了。”
她能理性分析问题,很令夏炎欣慰,但依然守口如瓶。
“老夫不喜评论他人好坏,你想了解谁就靠自己的眼睛去观察吧。”
“他都死一千年了,晚辈上哪儿去观察啊?”
冉彤以为夏炎纯粹在回避提问,怕她顺势套出关于他的信息。
尽管明白他出于好心,可不愿分享秘密也是信任不足的表现,未免令她感到失落。
夏炎善于体量他人,知道她错解了自己,便用别的方式表达亲近,看着她的耳环说:“这对耳环是不是有点笨重?”
那老板娘很有诚意,耳环坠子是用红色天晶石镶嵌的,价值不菲,可分量不轻,戴久了耳垂吃不消。
冉彤这时已感觉不太舒服,说:“这坠子很重,不适合长时间戴,晚辈都想摘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