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表情还算温和,只是拿走了她掌心攥着的裁纸刀,将这利器丢在了地上。
“来之前我已经查过你的过往,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
“10岁那年你把同母异父的妹妹推进了河里,此后查出患有精神类疾病,在医院住了半年后康复出院。”
“20岁那年你的男友割腕自杀,最后种种源头都指向你。但因为你男友留了遗书,还有你的精神病史,检察官撤销了对你的指控,可真相如何……谁又知道呢……”
“姜小姐,有病更要趁早治,还不是躲在这里逃避。”徐砚寒轻叹了声气。
姜嫄被他反压着手臂,动弹不得,也挣扎不得。
“好疼……”
她蓦然呜咽一声,断断续续地抽泣,透明泪珠从眼眶里一滴滴落下,再而砸在桌面。
徐砚寒垂眸看向她,到底松开了手,“鉴于你是个精神病人,你方才谋杀我的行为,我不同你一般计较。”
他从口袋里拿出雪白的帕子,慢慢擦拭着手指,好像她是什么肮脏的东西。
“……我没有病。”
姜嫄苍白的脸颊沾着泪痕,身子伏在桌面上,轻声呢喃。
她是嫉妒妹妹穿着漂亮公主裙,住着豪华的房子,拥有父母完整的爱。
不像她只能被丢弃在乡下的角落,同发霉的墙面一同慢慢腐烂。
她也确实阴暗地想过推她,最后却没下得了手。
只不过备受家人宠溺的妹妹太过调皮,还是不小心落到了水里,因此发烧了一场。
妈妈还是将一切原因都归咎到她身上,怪她没有看好妹妹。
因为她是个沉默寡言,不讨人喜欢的小孩,所以一切都是她的错。
至于男朋友,是他心甘情愿去死的,关她什么事。
徐砚寒并未听到她在说什么,只能看见她瘦削单薄的脊骨,似乎一折就断的后颈,像是羸弱的,可怜的,怎么扑腾也飞出囚笼的鸟雀。
“姜嫄,你说什么?”
徐砚寒不禁被迷惑,想要听清她破碎的呓语,忍不住凑近了她一些。
“我说……”
她缓缓侧过头看向他,徐砚寒还未来得及看清她动作,随即金簪刺骨脖颈的闷响声让他堪堪意识到发生了什么。
刺目的鲜血顿时四溅开,也溅到了姜嫄寡淡的脸庞。
她脸颊溅上的鲜血,让她看起来有种诡异的艳丽。
姜嫄眼眸里的泪水流得更凶了些,像是被这种状况完全吓到了,怯生生地看着他脖颈插着的金簪子。
她声音染着哭腔,却是在笑着,“很疼吗?要不要我去找人来救你。”
徐砚寒眼镜蒙了层雾气,狐狸眸里的阴冷让人心生胆寒。
他眸光沉沉地盯着姜嫄,捂着往外冒血的脖子,华贵的中式衣衫被鲜血浸透,却仍旧是方才目中无人的模样。
“姜嫄……我不会放过你……”
他扯了扯失去血色的唇,蓦然掐着她的脖颈将她按在身后的桌案,垂下头,死死地凝视着她,“你且等着……”
姜嫄即使后背被压得很疼,可眼底的兴奋更浓了些许,眼泪却掉得更凶,像是个被人欺负的小可怜。
“我等着你,见你一次……我杀你一次。”
她突然仰起头,伸出舌尖,在他脖颈处的伤口试探性地轻轻舔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