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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1 / 1)

第38章第三十八章

曹夫人指责她私自出府,且穷酸的模样丢尽定国公府的脸面,又说她违背《女诫》,要用家法处置她。

起先,薛含桃确实被横空而出的问罪吓到了,站着没动,她说话的语气十分严厉,看过来的眼神也充满了厌恶,仿佛自己十恶不赦。“莫要以为你有个贵妃姐姐就可以为所欲为,视规矩与无物。须知贵妃也管不了我国公府的家事。"曹夫人的下一句话也喝住了欲要把薛贵妃搬出来的果儿薛贵妃尊贵不假,可一双手伸不到定国公府。果儿登时着急起来,曹夫人的话的确没有说错,她占着身份上的大义,若真的要处罚娘子,怕是只有世子才可以阻止。曹夫人见主仆两人都白着脸未敢出声,眸光微闪,缓缓说道,“不过,你是初犯,年纪也还小,跪祠堂就不必了。你先随我回正院吧,让婆子们给你念一遍《女诫》,你保证日后守规矩便是。”

先紧后松,先是严厉后是温和,先是重罚后是轻轻放下,绝大部分人都不会拒绝,而是松一口气。

如同果儿,原本想要去找人求救的她已经没了这个想法,只是听一遍《女诫》,无伤大雅。

曹夫人转身便走,她身边的侍女婆子恭敬地朝着薛含桃伸手,意思是让世子夫人跟在曹夫人的身后。

去到正院,听一遍《女诫》,也就一两刻钟的时间,今日这事便可以揭过,府里府外不会传世子夫人的恶名,或许东院的人也无从察觉。换作任何一个在乎声名的高门贵女都会欣然前往,曹夫人虽是继室,但也是她名义上的婆母啊。

可是,薛含桃是出生在乡间长在乡间的农女,她不知道高门里面的默契,也不懂那些弯弯绕绕。

她只听懂世子的继母先是要她跪祠堂后来又不罚她,而且她记得最最重要的一点,世子和他的父亲已经分家了。

在桃林村只要分了家,亲婆母也不能再对儿媳喝三道四了,因为所有人都默认她们是两家人。

“《女诫》我读过也记得里面的内容,就不麻烦夫人特意让人为我念一遍。”

薛含桃回过神后反而觉得这位曹夫人很奇怪,分家之后,自己为何要听从她的话,而且她也不是世子的亲生母亲。

“果儿姐姐,我们回去吧。"她拉着果儿的手腕,若无其事地往东院的方向走去。

闻言,曹夫人和她身边的人脸色俱是微变,完全没料到会得到这样一个应对。

“世子夫人,你不要不识好歹,万一惹怒夫人,可就不是听一遍《女诫》了。”一个年长的婆子得到曹夫人的授意大声呵斥。“可我们分家了,她也不是世子的亲娘,我无论做什么她都不能打我骂我。"薛含桃抿抿唇,曹夫人若敢打骂她,郑重道,“我会还手的,打不过就找到堂姐和陛下,让他们帮我。”

她是堂姐的娘家人,堂姐也是她的娘家人,任是哪一方受到欺负都可以找对方帮忙。

新婚后的第一天,她害怕不去请安受到打骂是因为不知道其中的内情,现在她不怕惹怒曹夫人。

薛含桃第一次硬气地挺直腰板,回头还瞪了曹夫人和那个出声的婆子两眼,怪不得世子不喜欢这些人,果然讨厌。更没料到她会还击的曹夫人等人哑然失声,一个卑微的农女,她们以为只要稍稍凶狠就能将人拿捏住。

“可惜,没将她骗到正院。"曹夫人扼腕叹息,神色冷静,听《女诫》当然不是她的目的,趁机让薛氏永绝了子嗣才是她真正的用意。只要薛含桃生不出孩子,国公府将来才能归于她们母子手中。她知道这丫头已经和她的继子圆房了,而东院就只有一个女眷。“母亲勿要动气,不如让儿子试试呢?"在房中养伤的崔季徽笑吟吟地凑到了曹夫人的身边,对着曹夫人低声说,“毕竞那是薛贵妃的妹妹,一个弄不好陛下定然怪罪。”

“你想做什么?"曹夫人皱着眉,发出气音,“四郎,你的伤还未好全,别乱来,母亲就你一个儿子。”

“母亲不是怕那丫头怀上崔伯独的孩子吗?若是我把她弄到手,让她腹中怀有我的胎儿,陛下和薛贵妃纵然知道,也会当做无事发生。”反正崔伯种活不长了,不是吗?反正,他也姓崔。“娘子,您不怕曹夫人吗?"果儿被她拉着走进东院的门才敢开口,在果儿的认知中,曹夫人是这座府邸的女主人。

就算她心情清楚曹夫人是世子的继母,但果儿受过的教导让她下意识地将曹夫人的位置放在薛含桃的前面。

无关忠心,这是礼仪,这是规矩,这是身份。就像在玉衡等侍女的面前,她家娘子说出的话无论对错与否,也同样高出一头。

“不怕,"薛含桃放轻了一点声音,“我怕世子不高兴。”真诚地将世子当作神明对待,就要喜他所喜,厌他所厌。薛含桃是一个很虔诚的信徒。

“是吗?可我现在就很不高兴。”"一道凉薄的声音打断两个人的对话,突如其来地出现。

此时,薛含桃和果儿刚跨进东院的第二道门。果儿缩缩脖子,很没有骨气地飞快退了下去。薛含桃抬起头,望着一脸冷意的崔伯种,神态茫然。又不高兴了,是因为她没有把自己在世子房间的痕迹清理干净吗?她乖乖地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世子,您回来了?我这就把陶罐抱走,您让人给我安排的房间…有吗?”厌倦她晚上不再需要她,她应该可以从世子的房间搬出去了。不需要很大,不需要很多摆设,“只要比阿凶的屋子高一些能站直便好。”她的要求很低,很容易就能满足。

“谁准许你搬出去了?是我,还是你痴心妄想。"崔伯独的声音很平静,可是那一双修长的墨眉沉沉地压着眼睫,给人一种风雨欲来的紧迫感。薛含桃感受到了紧张,支支吾吾地解释,“世子说…不做的。”“原来你很想做?"他挑眉,口吻冷冽。

“不,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世子厌倦我了,我不能再留在世子面前,讨人厌。"少女急着摆手,腕间的镯子也跟着响动。崔伯肿似乎很不喜欢听到这种声音,于是皱眉抓住了镯子,还有她的手腕,一直走到房中的一面镜子前。

他让她看清楚里面的两个人,沉声道,“无论情愿还是不情愿,陛下赐婚,就算你死了也要和我躺在一个棺椁里面,更何况活着的时候。”薛含桃懂了,即便世子厌倦了她的躯体,也要和她住在一间屋子里面。“对不起。“她心头的愧疚又增加两分,不再看镜子里面丑陋的自己,恹恹地耷拉下脑袋。

“道歉的话晚些再说,我只想知道这一个上午你去了哪里?"崔伯独看着镜子里面闪躲的女子,轻轻一笑,“让我等到现在,是我说还是你说?”他的体内压抑着火气,火气越盛语气就越温柔。从方振的口中得知她一大早就出门是为了请求一位画师的指点,崔伯独漫不经心地捏坏了一只画笔。

原来她不是担心画丑,而是从来就没打算过向自己请求。“世子等我到现在,我以为只有午后才需要陪世子小憩。“薛含桃吃了一惊,看向他的目光真诚,“如果我知道上午也需要,一定不会出门。”但她同时生出些苦恼,上午下午的时间都被占了,那她怎么和人学习作画?“你出门做了什么?”

“准备礼物拜访一位画师,请他指点我基础的作画技巧。"薛含桃老老实实回答。

“哦,学到了吗?"他没有为她的诚实所动容,反而神色变得愈加冷淡。仔细看,还有两分嘲弄。

不想着和他学,却是准备了厚礼去求别人,结果连大门都没进去,辛苦串好的钱币也被当作粪土一般扔掉。

“没有。"薛含桃的声音逐渐变小,在果儿姐姐面前说过的那些话无论如何都再说不出口,好似被世子听到十分羞耻。崔伯独轻飘飘地瞥了她一眼,问她有没有看到房中的新书案,“宽而矮平,最适合作画。”

顺着他说的,薛含桃看过去,然后不仅发现了新书案,还有成套的颜料和笔洗,这是……

“我可以教你作画,不过,你要记得偿还。"他挡在她的面前,深沉的眼瞳中映出她瘦小的身影,“偿还你所有的。”“我没有什么了,已经都给世子…”

“不,你有。"崔伯种冷静地告诉她,“你不够用心。”她不够用心?薛含桃微微睁大眼睛,欲言又止,怎么才叫用心。“你手中的方子就叫用心。”

银霜糕的方子其实她早就可以得到了,不是吗?偏偏是在今日,让他意识到之前的她有多么敷衍,偏偏也在今日,让他不舍得因为她另寻画师的事罚她。幸而,她的钱币和酒肉最后换出去,是得了一纸方子,而不是几句平庸的指点。

否则,他会让她见识到自己真正刻薄的一面,不需要方振再在她面前卖弄囗舌。

薛含桃下意识握紧了手心,似懂非懂,世子的意思是要多多地讨好他吗?“我用心,以后一定用心。”

她默默地将方子捧着给崔伯肿看,想到什么又把背篓提了过来,重阳糕和山茱萸被她小心地拿出来,“这些也是给世子的。”算用心吗?薛含桃偷偷观察他的反应。

“还有,我刚才和曹夫人呛声,似乎气到她了。”这算不算讨世子欢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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