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牧昭朝她伸手,“书很重吧,我帮你提。”
任月臂弯挂着布袋,手不由收向身体,护着布袋似的。
“不用,没多重。”
方牧昭没坚持。
店员领着他们进门入座,提前订了角落靠窗的四人桌,任月坐靠墙壁看大门的一侧。
剔骨鸡肉均匀铺到素菜上,盖盖开始桑拿浴。
方牧昭问:“怎么突然想通请我吃饭?”
任月:“有得吃还问那么多。”
方牧昭抱着胳膊,肱二头肌自然鼓突,匀称有致,又不乏力量感。
周围热闹和谐,形成一个安全的环境,任月看方牧昭的体格少了几分惧怕。
“你有什么话想问我?”
中国人习惯在饭局上谈事,方牧昭很容易看穿她的心思。
任月在他面前堪比透明人,藏不住,只能坦诚:“你说除了你,还有其他人找我老豆?”
方牧昭:“然后呢?”
任月抿了抿嘴,“他们为什么要找他?”
方牧昭防备看了眼左右,松开手臂靠近桌沿:“他们丢了东西,怀疑是济公偷了。”
任月愣了下,方牧昭不知道有意还是无心,说的是济公而不是她爸,听上去任开济的所作所为跟她无关。任开济是任开济,任月是任月,任开济的行为不会给任月蒙羞。
任月不由摸了下布袋,明明跟她也有关。
或许她才是原因。
任月:“是什么东西?”
方牧昭只看着她,没有说话。
沉默更容易发酵焦虑。
任月追问:“是什么?”
方牧昭:“我不知道。”
任月:“假的吧,你怎么可能不知道?就是不想告诉我。”
方牧昭:“就是不想告诉你。”
万一说了,任月会怀疑他也贩毒。
方牧昭的鹦鹉学舌让任月更为光火,“你找他又是为了什么?”
他给出一个任月找不出破绽的理由,“为了他好。”
任月无话可说,盗窃总归不磊落,还犯法。
方牧昭又讲:“如果他把东西卖了,事情会更严重。”
任月怔怔看着他。
“他很大概率已经卖到钱了,”方牧昭手旁沙漏计时完毕,抬手叫服务员开锅,“开吃,饿死了。”
桑拿鸡之后继续桑拿牛肉,一顿饭沉默占大多数时间。
任月和方牧昭没有刻意找话题,也没有尴尬,不是因为熟稔,而是不在乎。
任月不知道从哪句话开始,隐隐相信方牧昭的话,偏偏一切都符合逻辑,找不出破绽。
这家店不设扫码点餐,任月叫服务员来买单。
第一批用餐的客人稀稀拉拉离开,任月看向方牧昭肩膀后面,脸上僵出一个笑。
方牧昭:“看到熟人了?”
任月别扭地说:“其他科室的同事。”
这群男医生有老有少,从包厢出来,不知道是不是要赶第二场。
里面有任月的老同学,好奇看着方牧昭的后脑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