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太医毕恭毕敬:“是!臣遵旨。”
谢为欢依言褪下鞋袜,将脚踝处的扭伤展示给方太医,“太医,如何?”
商陆已将她的伤口简单处理,眼下应已没什么大事。
方太医瞧了两眼,恭谨道:“回殿下的话,奉仪这扭伤无大碍,只需涂抹药物,这几天切记不要有什么大动作。”
李珏接过药,“好,你且退下吧!”
“是,微臣告退。”
谢为欢抬眸望向李珏手中的药瓶,瓶子与上次商陆送来的一模一样,难道是他借方太医之手送来的?
李珏听到谢为欢无大碍,眉眼才舒展开,“孤亲自给欢儿上药。”
耳畔传来身侧男人的话,谢为欢思绪立即飞回,见李珏要亲自为自己的脚踝涂摸药,急得要起身阻止,“妾怎可劳烦殿下?”
抱她回来已是不合乎礼数,眼下又要给她的脚踝亲自涂抹药……
李珏按下她的肩膀,揉了揉她的头,“你是孤的奉仪,莫要再说此话,不然孤要同你生气了。”
还未等谢为欢再说出什么话,李珏就已经低下头为她的脚踝仔细涂起药来。
她映着烛火打量起李珏的模样,他同商陆很不一样,商陆冷得像石,而李珏则像一块玉。
不——
或许他更像一团燃烧在她身侧,极其旺盛的火。
而她却偏偏喜欢那个如石如铁的商陆。
“殿下对妾真好。”她情不自禁说出此话。
李珏回头看向她时,眼底的笑意分明,“你可是孤的欢儿,天上地下,仅此唯一的欢儿。”
说起此话后,男人的手上一顿,眉眼间染上一股莫名的情绪,又念了一句,“天上地下,仅此唯一。”
“仅此,唯一。”
言罢,空气突然凝滞,窗外的那棵梧桐树随风摆动,如呢喃细语。
然,谢为欢察觉到李珏的不对,眉心微微动了一动,问道:“殿下,怎么了?”
李珏回过神,掩过面上的情绪,“没怎么,孤只是心疼欢儿。”
涂完药后,李珏起身将床幔放下,薄唇染上几丝不易察觉的温柔,“欢儿今夜好好休息,孤还有要事处理就不陪着欢儿了。”
他的情绪明明不对,总有种说不出的伤感。
谢为欢乖巧点了点头,透过幔纱望着男人离去的背影,她松了口气。
她又想起李珏虽然对她很好,可却进退有度,始终不愿意碰她。
前些时日她还在怀疑是李珏不能人道,然上次她偷偷打探过此事,方太医说他根本没有隐疾,身体康健得很。
思此,她心里莫名堵住一口气,看来自己日后要更加主动,获得他的信任,才能助商陆行事。
……
自谢为欢扭伤后一直留在殿内,每次她想出去散步,都会被李珏以伤口未愈为由强行拉回殿内。
整日里无所事事,倒也是无聊至极。
这日,她望着被衾上的刺绣,心思一动,想要缝制香囊,有了想法后她立时让半夏去为她准备了针线,开始缝制。
缝制一个香囊送给商陆。
在相府她无聊时,也会缝制一些香囊等小物件送给他。
不过,商陆每次都是淡淡的收下,没有什么情绪。后来那些物件也同那平安符一样,从未瞧见他带过,也不知是不是被他扔了。
即使是次次消失,她也不曾放弃,总是想送给男人一些自己力所能及的东西。
想着想着,忽地手下一个不注意,针扎到了指腹。
“嘶……”
眼瞧着血珠自伤口处溢出,她吃痛皱起眉头。
恰逢半夏端着茶进入,她将茶水放在桌案上,看着谢为欢缝制香囊,一眼就能瞧出是为谁缝制,她叹了口气,苦口婆心劝道:“姑娘,恕奴婢多嘴,这些年您送给相爷这么多香囊,也没见过相爷带过一次…说不定这次相爷也不会带,您还缝制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