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光火石之际,耳畔传来熟悉的人声,阻止了这场闹剧。
“都给孤住手!”男人的声音急切而凌冽。
谢为欢颤巍巍抬眸一瞧,见到向她奔赴而来的李珏。柔和的光落在男人的身上,他急切奔向自己,救她于危难。
恍惚之间,她竟将他看成是商陆。
李珏将谢为欢抱在怀中,见她背后满眼心疼,看向安阳郡主的眸子里充满愠色,“谁允许你动她的?”
令所有人没想到平日里温柔如水的太子竟会疾言厉色。
“殿下…妾无事。”谢为欢躺在他怀中,拽着他的衣袖劝阻道。
“欢儿,放心,孤会为你讨回公道。”
一旁的安阳郡主见李珏发怒也傻了眼,气势一下子弱下去,“执玉哥哥…是她勾引你,安阳只是不忍心看你被这狐媚子迷了心智。”
“你今日擅闯孤的太子府,伤孤的奉仪,当以不敬之罪论处,择日孤便禀告母后,治你的罪。”李珏将谢为欢抱起,“还有你们这帮瞎眼的下人,不知自己的主子是何人?全部拉下去发卖!”
“殿下息怒!殿下息怒!”
安阳郡主拦下他们的去路,泪眼婆娑,“执玉哥哥,你别忘了我们是有婚约的,我是你的太子妃,你真的要为了这个贱人治我的罪么?”
谢为欢内心一颤,抓着李珏衣襟的手松了几分力道。原来安阳郡主与李珏有婚约,难怪她能在太子府中大放厥词。
李珏会为了她与安阳郡主作对吗?
思此,她不禁在心中嘲笑自己不切实际,她不过是一个小小奉仪,而安阳郡主会是来日的太子妃。
孰轻孰重,李珏怎会不知?
然,男人接下来的话,却令谢为欢彻底不知所措。
“婚约又如何?若是孤不想娶,谁也不能强迫孤!”
此言落入耳中,她心里蓦地一恸,抬起眸子瞧着将她紧紧护在怀中的男人,眼尾泛红,似动了好大的怒气。
原来他如此在乎自己。
……
微风扬起男人宽大的袖袍,李珏走得很急,很急。
谢为欢强忍住背后的疼痛,缩在李珏怀中,小声道:“都怪妾,让殿下费心了。”
李珏喘着气,眼底的笑意分明,“欢儿说什么傻话,你是孤的女人,自然由孤来护。”
此言同一股暖流涌入谢为欢的心中,她的鸦睫氤氲着雾气,嘴唇微微颤抖。
为何他要待她如此好?
良久后,终行至清月殿,谢为欢被李珏轻轻放在软榻上。
“来人,传太医!”
一声令下,奴婢们不敢耽误。
“姑娘,您这是什么了?”半夏迎上来哭唧唧问道。
“我没事…只不过受了点伤。”
半夏的泪从眼中涌出,像断了线的珍珠,“奴婢瞧着姑娘时间长未归,赶紧派人去请殿下,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姑娘还是受了皮肉之苦。”
“欢儿等等,太医马上到。”李珏望着榻上的少女面色苍白,毫无血色,后背渗出血迹,与脑海中某一场景重合,竟也随之流下眼泪,“孤绝不会让你有事的。”
“殿下,妾…妾只是皮肉伤罢了。”谢为欢见李珏为她而哭,心里生出异样的起伏,男人紧紧攥着她的手,生怕她下一刻离他而去,永远消失。
太医到的时候,谢为欢抬眸望了一眼,还是上次交给她信的方太医,若是没猜错,他应是商陆的心腹。
方太医不敢耽误,立即为她察看伤口,“回殿下的话,奉仪这伤并未伤及根本,只是需赶紧用药。”
他从药匣中取出伤药,递在李珏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