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她惊呼一声,双手不知搭何处,只好在半空中胡乱挥着。
“孤抱你过去。”
烛火不知在何时熄灭,殿内只剩下皎洁的月光,床幔随风飘起,透出一丝丝朦胧的光影。
谢为欢被李珏放在了软榻上,衣襟散落,露出大片肌肤。她能明显感觉到男人腰间的玉佩坠下,那凉意直直落在她的腿上,不禁引来一阵寒战。
她不敢动,只是乖乖等着男人下一步动作。虽是未经人事,她却也曾在半夏的怂恿下看过那些旖旎话本,知道男女欢好该如何去做。
水/乳/交/融,阴阳调和。
感受到对方灼热的目光,正直直盯着她瞧,谢为欢决定主动伸出手。
“殿下…妾…”
然,令谢为欢没想到,就在她刚伸出手继续为男人解衣带时,李珏竟然将被衾覆在她身上。
“孤在这里,瞧着欢儿睡。”
“嗯?”谢为欢微微张着嘴,愣了好一会儿,问道:“殿下…妾可是有什么地方做的让殿下不满意?”
第一次不碰她,她能理解。
可如今男人分明是对她动了心思,却还是强行忍住不碰,莫非是这李珏不能人道?
“欢儿不必多想,是孤的问题。”
李珏双目微垂,清冷的月光洒在他的脸上,谢为欢瞧出男人的欲言又止和无奈之情。
她抿抿嘴,不敢再去说什么。
皇家太子不能人道,若是将此事传出去,性命不保。
她只好乖乖躺在软榻上,心思沉沉,缓缓入睡。
待醒来时李珏依旧不在。
接下来的半月内,李珏每夜都会来到清月殿歇息,同第一日一样,只躺在他身侧,却不碰她。
她曾多次试图勾引过男人,情到深处他也只是在她的额间落下深深一吻,接下来没有一丁点再出格的动作。
……
这日,一缕光透过窗子洒在谢为欢的身上,细碎又温柔。她斜倚在窗边的罗汉床上苦思冥想,如今算是彻底坐实了李珏不能人道的事实。
接着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拉回她的思绪,“姑娘,方太医前来为您请平安脉了。”
“请进来吧……”
半夏引着方太医进殿,他行礼道:“臣参见奉仪。”
谢为欢揉了揉眉心,摆手示意:“起来吧。”
方太医依言起身,将脉枕取出为谢为欢小心翼翼诊起脉来。
不过片刻,方太医紧皱眉头,“奉仪近来肝火郁结,急需要调理身体,否则将伤本体,再难医治。”
“该如何医治?”谢为欢和半夏几乎一口同声问道。
谢为欢于心中想着,她近来是有些思虑过度,可这身体却没什么异样,怎方太医说得如此严重?
方太医未语,只是从怀中取出一张药方递在谢为欢面前,徐徐道:“奉仪按照此药方抓药便好。”
那张药方用的是极好的宣纸,果然皇家的太医就是不同,连着写药方的纸都是贵重少见。
“方太医,你交给我便好,我去给我家姑娘抓药。”
半夏走上前欲拿过药方,怎料却被方太医躲过。
他再次将药方递在谢为欢眼前,眼珠子左右转动,“还请奉仪亲自收过。”
谢为欢抬眸望向方太医,他的神情似乎不太对,如此坚持将药方送入她手中,难不成……
思此,她果断接过药方,紧紧攥在手心中,眼眸接连闪烁了几下,“半夏,快去送送太医。”
“是……”
他们二人走后,谢为欢急忙打开那张药方,果然那上面除了中药草的名字外,还有另外几个字。
“午时,忘忧居见。”
她一眼瞧出那是商陆的字迹,看来他是想约见自己,打探消息。
她望着手中宣纸上的字,男人的字迹依旧气势如虹。脑海中不禁浮现出他端坐在案前骨节分明的手握着狼毫笔于宣纸落墨的情景。
思此,她也走到案前执起笔,在纸上写下了商陆二字,同药方上的字迹很像,却没有那般苍劲有力。
她的字迹是他亲手教的,自然像他。
一滴泪顺着眼尾滑落在宣纸上,模糊了商陆二字的笔墨。
她又将纸攥成团扔在地上。
*****
午时,用过膳后谢为欢带着半夏以抓药的名义出了太子府。
她以面纱掩面,并未让很多人跟着,太子尚在宫中未归,如今她又是府中得宠的奉仪,下人们自然不敢说什么,也不敢拦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