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灵光自陈斐的脑海中一闪而过，陈斐的眼睛不由得微微眯起。
这个猜测并不难想到，一座足够强大的位面内，可以有大量的下级位面。
就如陈斐手中的归墟界里，就有大量如无尽海这样的下级位面存在。
遮灵界很强，层级达到了十三阶极品，只差一丝就可迈入十四阶的程度。
正常来说，这样的秘境不太可能是其他秘境的下级位面。
可如今的天玄域，或者说如今的玄羽界就是大争之世，域外天魔的大量涌入，天地玄榜的出现，无不证明玄羽界正处于变动的浪潮里。
这种情况下，遮灵界是其他更高层次秘境的下级位面，并不是什么让人难以接受的事情。
而陈斐需要考虑的是，面对这样一座全新的高阶秘境，能够做些什么，又能获得一些什么。
无数念头自脑海中闪过，陈斐转身看向身后的田文涛和沈廷羽。
沈廷羽的问题不大，刚才只是陷入幻境之中难以自拔，此刻苍白眼珠已经被陈斐斩杀，以沈廷羽自身的境界与底蕴，过个一时半刻就可从幻境中脱离。
倒是田文涛，此刻问题颇为严重，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看，业力恐怕已经快要覆盖田文涛的所有神魂。
真到了那个时候，田文涛虽不会死，但自身的气运会降至最低。
这种气运的影响可不单单只是在遮灵界，回到天玄域后，这种情况还是会持续。到时候不但修炼难以为继，甚至还可能会发生一些不测。
陈斐伸手抓向身后，远在数十万里外的祭坛微微闪动，接着被陈斐直接拖拽到了田文涛的面前。
祭坛已经破碎大半，倒不是苍白眼珠故意破坏，而是双方之前的动手余波，将这祭坛震碎。
“田师兄，沈师兄？”陈斐的声音传入田文涛和沈廷羽的耳中。
如惊雷撼天，又像春雨润无声，沈廷羽的眼皮微微颤动，接着眼睛骤然睁开，体内的元力如火焰般爆开，却没有看见那颗苍白眼珠。
沈廷羽看着不远处的陈斐，看了一眼旁边的田文涛，目光当中带着疑惑与警惕。
此刻沈廷羽有些分不清，眼前所见，是不是真实。还是如今，仍处于幻境之中。
田文涛麻木的面容开始起伏，眼睛想要睁开，但似有万重山岳压在眼皮上。
因果业力的影响，让田文涛陷入了极深的幻境内无法脱离。
这就是业力，它会让好事消失，坏事变得更加糟糕。
在挣扎了数息时间后，田文涛的眼睛终于睁开，只是眼神当中还带着三分的茫然。
“陈师弟，刚才那颗眼珠呢？”沈廷羽看向陈斐道。
数息的时间，终于让沈廷羽辨别明白，眼前一切并非幻境，那颗让他毫无抵抗之力的苍白眼珠，也消失不见。
“与我对峙了片刻，那颗苍白眼珠直接离开了。”
陈斐笑着道，也不管沈廷羽信不信，接着看向田文涛，提醒道：
“田师兄，赶紧修复祭坛，你身上的因果业力越来越深了。”
“是，要修复祭坛了。”田文涛如梦初醒，看着面前破碎的祭坛，双手划动，一道道阵纹当空而现，接着飞入祭坛内。
因为只是修复祭坛，只费了十几息的时间，祭坛恢复如初。田文涛身上的业力被重新拽出，涌入祭坛内。
沈廷羽看到祭坛修复完成，抬眼看了陈斐一下，欲言又止，最终将想要问的话咽了回去。
不论那颗苍白眼珠到底是如何消失的，他沈廷羽和田文涛的命，就是陈斐救下的。
只是想到那么厉害的苍白眼珠，竟然是被陈斐驱赶走的，沈廷羽的内心就有一种极为别扭的感觉。
在虚空真神境修炼了这么多年，结果自己毫无抵抗之力的强敌，被一位刚突破虚空真神境没多久的师弟解决了。
这样的感觉，突然让沈廷羽与幻灵峰的那些天神境弟子共情了起来。
想必当初那些天神境的内门弟子，看着陈斐的感觉，就跟如今沈廷羽看着陈斐的感觉一样。
自己修炼这么多年，都还不如陈斐几日的修行，简直毫无道理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