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然挲螣星人再如何会诡辩,总避不开最开始的侵略行径。衲美代表掺和其中,开始围绕这一点斡旋。
它抱着那个孱弱的地球人侃侃而谈:“当年,可是你们地球人发来求助,言说自己星球战乱不断,苦于群雄割据,恳请我们协助你们啊。”
“看,这就是当年地球来求助的人员名单,”挲螣星代表准头对衲美代表示意,又转回来看着地球代表们,大大方方展示这份名单,“不过可惜啊,当年太多人来求助了,他们虽然都想要地球人团结一心,不再分彼此,可是他们立场不怎么一致,各有各的想法。那句话怎么说来着?”
它无奈地看了看怀里的“宠物”,双手环抱着颠了颠,继续演说:“我们星球也很为难啊。地球从来没有统一过,谁做球长,谁写律法,怎么分权,他们拿不出章程,我们就只能勉为其难替他们想想办法了啊。”
挲螣人等了等,等着他们吵闹,在声音快有失控的征兆时,落下下一个惊雷:“在座各位代表应该都来自各自的组织吧?你们组织里也有向我们求助的人。”
林祺寒早就站起来破口大骂了,此刻更是什么字脏往外蹦什么字。覃望舒也冲到直播前,忍不住爆粗口:“这帮狗娘养的贱人,什么事情突破底线就干什么事啊。”
白榆紧盯着那双眼睛,沉默得很反常。她在想她的鲜叔叔,她想:我以为那是你们的临时起意,没想到,是蓄谋已久啊。
“这操蛋的鬼话,谁会信?”覃望舒还在激动,一时半会儿她的修养是拿不回来了。
“严格意义上讲,当时死伤的人其实都算是被波及。我以为那是挲螣没有掌握我们具体的分布,现在看来,那是故意在放奸细们一条生路,”白榆说完这番话,又看回直播,“如果我推测没错,那么现在,挲螣还会再‘放’他们一条生路。”
“这是报酬,”挲螣代表好整以暇,“他们当初求助时,纷纷允诺过我们报酬,真要仔细盘算,那整个地球都应该做我们的报酬才是,我们还好心给他们留了地儿。”
“怎么没完成?”挲螣代表又放了几份通讯的具体沟通内容,“没完成的部分,也正在完成。只有帮助他们建立一个政权这事确实还没有眉目,不如我们今天就来谈这个吧?”挲螣代表的重音放到了“一个”这个量词上,言外之意呼之欲出。
“等等!”白鸽会的会长高声打断了这走势,他指着那几份内容,上面的每个字都意味着血淋淋的过往。这些内容里有“控制人口”的计划,有“获取能源”的规划,有“发展平衡”的办法。它们言辞隐晦,可意欲何为早已昭然若揭,联系发生过的事件和挲螣代表的言下之意,不难看出挲螣——
“请挲螣明示是如何完成或者正在完成这些目标的,”白鸽会的会长直视挲螣代表,字字铿锵,但挲螣代表却像是忍不住一样,噗嗤乐了:
挲螣毫不避讳。
陈安却比当时看到通讯时要收敛:“与虎谋皮也便罢了,那些人里莫不是还有真信了挲螣能帮我们的吧?”
“再怎么被蒙在鼓里,经历了一轮血洗也该明白了,但你看,他们有一个出来承认自己做过的事情吗?有一个站出来和挲螣对质吗?这么多年了,他们守口如瓶,”白榆目不转睛地看着直播。
“或许,有人想说,但被灭口了,”陈安似乎想到了一个具体的人,眼神有了一刹那的飘忽,随后他的话坐实了他表情是想到了某个人,“萨贝利·切尔西司·萨特·蒙特——覃望舒你还记得吗?”
“那时候,我们管他叫蒙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