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返回实验室火速锁定了望舒。她一言不发抬手往前一抓，望舒只来得及“诶？”了一声，就被空间里的设备强行还原成光团，被攥进了扶风手掌心。
“您这是要……这是生气了？”望舒一闪一闪，揣摩了半天措辞还是卡壳了。
望舒捂着自己脖子，抿了抿唇，捋了捋自己思路，坚持问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什么？望舒思路也经历了一次卡壳。她直视着扶风严肃的神情，思路重新接轨，如实回答：
“对，”扶风点点头，有些魔怔一样开始科普，“283个区由1-1到7-108共计283个数字编号的人把持。其下各部门更像是这些人组来逗闷子的。你知道为什么一开头的编号到17截止，2开头却只有10个数，其后34567开头的编号，人数次序增加分别是12人、28人、36人、72人、108人，分别吻合10天干、12地支、28星宿、36天罡、72地煞、和108数，独独这个17异常显眼吗？
什么？望舒第一次觉得自己耳朵不好使，或者脑子不好使，不然祂怎么要听不懂了呢？通缉？祂们这儿上头全是通缉犯？那谁通缉的啊？这儿是什么情况啊？法外之地啊，还是流放之地啊？
怎么还有切迩锡斯的事啊？望舒的思绪跟着扶风的话一打偏，祂又把刚捋顺一点点的线头一样的思路给打乱了。
“监狱，”扶风干脆利落下定论。
“犯人的后代。”
“你也快和切迩锡斯一样了，”扶风嘲讽一句，还是耐心解释着，“我们带编码的是囚犯，你们是犯人的后代。”
“不，”望舒没来得及收回自己都蠢问题，扶风干脆地否了连坐都猜测，“通缉榜前三千被冷辞寒算计圈禁到了这片星域。可谓，一网打尽。当年这里凶险万分，是预备来我们等死用的，但没想到，罪犯们不仅能捅篓子，还半数以上都是能捅多大篓子就有多大本事的主儿。她算计得好，两边根本没有正面交锋。可也因为没有正面交锋，这能带的不能带的工具，可就都带来了。这片星域稳定下来了。死刑犯还繁衍上了。坏也坏在繁衍上了。
“这些剩下的，就是你们。你们平均和我们相差了不止一两百年，而是五百年。”
“不，没有我，甚至没有我们其中的很多人，”扶风声明，“通缉榜排名前50的全是没后嗣的中立派，只负责看戏。排名后面的里面你算吧，现在坐上桌的这283个，有150个都是中立。所以其实，是133个人打上五万人。哦，对，说是打仗，反对派133个人有伤无死，说是单方面屠杀也不为过。”
“因为那133个人才真的是掌握了命脉的人啊。中立的人说是中立，其实只是没亲自下场罢了。”
“所以……我们算是仇人？”望舒问完发现自己失言，脑子一下又转起来了，可惜补救的话没出口，扶风问了：
“我能说不算吗？”看着扶风的眼睛，望舒颤颤巍巍地问。这应该是祂平生第一次战战兢兢。
“啊？”望舒脑子眼看着又要宕机，祂思路眼瞧着又要卡壳。
“您操刀的？”
望舒被扶风反驳了很多次是否问题后，更不会思考了。一下子，祂眼里都世界就变了。祂稍微分了点心考量扶风骗祂的可能性。对比了一下自己了解的历史：嗯，都挺扯淡。嗯，都没有根据。对比了一下动机：嗯，都没有什么逻辑。
“我马上要与会，如果48小时内，我没回来，你就把这个消息散播出去保命，”扶风的语气透着不容置疑的气势，望舒没见过这个状态的扶风，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反驳。
《白榆，白榆》第三章覃望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