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不想接我电话啊？”白榆调侃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
“我看是你跟我生气了。那又不是我提醒你‘过刚易折’，那不是日夕佳让我跟你说吗？”
“你已经辞了两次工作了。这次空窗一年，你真打算以后让你妈妈把你供着啊？”透过音频，冷辞寒看不到白榆的表情，但从声音可以判断出白榆言辞关切，真是在担心她。
“你打算怎么办？全职写书吗？”
“他们没做得那么过分，”白榆提醒。
“你写书，够吃饭吗？要不，你找个其他工作？或者考个闲职？”
“那你自己不也云淡风轻的？”
“你现在都可以接家教。诶，你打算教什么啊？”
“哎，先计划一下嘛，万一能用上呢？我跟你讲，英语还真可以，考研英语，你还真行。”
“我觉得成，到时候再把其他科目p一p，发某书上去，就写某某大学上岸学姐一对一指导考研，诶？”到这儿，白榆话音一转——和越听越奇怪的冷辞寒异口同声：
“你这是诈骗吧？”
“我还是只发英语成绩吧。考英语一吧，显得我能力好。”
“说得热闹，没考好怎么办？”
冷辞寒摇摇头，知道白榆看不见，摇头时就回答了：“不知道，我又不考研，真没关心过。”
“哇嗷，好热闹啊，”冷辞寒随口叹了一句，又发散思维，佯作考虑入行，“那教学能力怎么体现呢？不然不体现了吧，我纯营销。我低价或者承诺不上单科分数线不要钱，招来一大票学生，总有一个能上线，谁上线我赚谁？”
“哈哈哈哈，为人师表这么为，是吧？”
“是是是，经商呢，还得是奸商，不然心里这道坎过不去。”
“也是，要不他们上岸要不我们退费，他们没损失啊。”果然，冷辞寒就这样把自己的质疑又再圆了回去。
“哈哈哈哈，”冷辞寒笑得直摇头，和电话那头的白榆一起笑到掉眼泪，也不知道在笑什么。
冷辞寒当然不会真去做考研英语的老师了，她还要写书。真要做也不会按她聊天里那么来一套。一说一乐，这模式听着不对劲，她干不出来。
被骗的人哭天抢地啊，直问——那不是之前一直都对吗？他们怎么做到的呢？
骗的不是大多数，骗的就是极少数。
这种模式专坑聪明人。早年间，投资理财并不深入人心。乍一看到讲理财的，普通人念叨几句有钱为什么让你赚，自己不赚，也就走了。可是架不住有些人知道搞基金搞投资需要大额资金，大额资金需要筹措，总有几个需要面向大众。于是真有一波人会观望着，等到第七天，看着推荐都在涨，就真以为有投资高手操盘。不少高知分子都被骗了。他们想不到骗子这么有耐心，这么舍得下本。
冷辞寒笨。冷辞寒绕不过这个弯。她知道这么做也不会被当成骗子，但她知道有不少人会明明“没损失”还感觉在上当。
冷辞寒和白榆的谈话，终归在她眼里只是一回嬉闹，一场短暂的自我放逐，一次无伤大雅的道德解绑。她不会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