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风对着镜子,心情很好地亲自动手修饰着自己的头发,把多余的鬓发推掉,再剪掉一些过于丰茂的额发。祂要干净利落地登场。给白榆一个好印象。
趁着这个空当,祂接见了切迩锡斯。只是切迩锡斯格外聒噪,扶风在听祂描述了半个小时和望舒上次见面,望舒对祂如何怠慢,如何表里不一地辜负祂一片真心实意的建议之后,已有不耐。
切迩锡斯和望舒一样,都是祂看顾着长大的,真不知道两个人怎么能生出天差地别的性格来。
“乌啼这次是不是玩得有些太出格了?”切迩锡斯这句话让扶风彻底不想和切迩锡斯周旋了。扶风花时间见来拜访的切迩锡斯是因为祂和1-16、1-7两人走得近,近到能探听望舒的行踪和在实验中的所作所为。
“随祂去吧,我不有时候也这么出格吗?”
扶风从鼻子里笑出了短促的一声叹,都不屑于拿眼瞧切迩锡斯,祂不咸不淡地问:“你是高看我还是小看祂?”
扶风已经在考虑要不要动手将这货打出去了。祂不在意和这些晚辈,同平辈以待。上千年岁月,差的那点岁数早不重要了。什么敬辞、尊称,都是面上功夫的虚礼,全然不如真实的支持、切实的站队来的实在。可,以平辈相待的前提是,祂也无需抱有对待不成熟的小辈的容忍。
扶风的耐心在切迩锡斯的长篇大论里消磨殆尽。扶风想笑。有些人千方百计想通过指桑骂槐,来突破祂的心理防线,未遂,因为那些人实在找不到合适的说辞能让她吃哑巴亏,摆在明面上又不够胆。现在来了个切迩锡斯,一本正经告着望舒的黑状,半点没意识到自己在骂的是扶风。
扶风已经整理好了自己的仪容仪表,坐在镜子前,静静欣赏自己的美貌,也不转头看切迩锡斯,嘴上也没计较切迩锡斯失言,只是顺着话打发人走:“知道是我惯着,你还对我抱怨啊?”
扶风这下真听乐了。祂以前怎么没看出来切迩锡斯是这等人才,战时放在敌方帐下定能迅速破敌。
如果祂没记错,这货刚刚自己告状的时候,自己提了,建议望舒去研拓部历练,结果被拒绝了的事情吧?现在又跑来要求祂不许偏私,真有意思。
这要是真解释了,就这思考量,不得隔天就给祂不经意间泄露出去了?更别提,切迩锡斯百分百还会不服气,问祂凭什么自己不行。
扶风倦了。
“实验结束前,叫我扶风,叫祂望舒,叫那个实验体白榆,”扶风终于转过头看着切迩锡斯,却是直截了当下了指令。
“你要是想进研拓部,这就是命令。你要是不想就随你高兴,”扶风直白道。
扶风挥了挥手,切迩锡斯没来得及酝酿反驳的话就被空间的安保系统请出了空间。
这黑发黑眸,和年少时的她何其相似。祂也很久没见了。祂还记得,祂本体应当不是长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