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马车在姜黎新置办宅院门前停下,她内心忐忑的随姜黎进了院中坐下,在姜黎屏退下人后,她才犹豫着开口:“二姐姐,你能不能救救我……”
“我想和离,我想和那个畜生和离!”
她说到这里,撩开衣袖。
映入眼帘的,是纵横交错新旧交叠的伤痕,触目惊心。
她所嫁之人,是昌义伯嫡次子曲楠,是以她口中的这个畜生,自是此人。
昌义伯府这一辈,是降袭承爵,只因当今的昌义伯没立下功劳,也无人在朝中有所建树。
这个姻缘,还是施姨娘费了好大功夫才给她求来的。
虽说是次子,嫁过去不是当家主母,但到底是勋爵人家,富贵生活自是不愁。
而且此人生得一表人才,于外人面前也是待人彬彬有礼,却不想背地里,竟是这样的畜生!
她刚到侍郎府时,施姨娘曾对她施以援手,这份恩情,她念。
所以姜琳出嫁时,她去添妆了。
“这……”姜黎面露心疼,“姨娘和姜侍郎知道吗?这些都是他打的?”
姜琳点头。
姜黎的一颗心顿时沉了下去。
施姨娘素来疼孩子,便是想管,也无能为力。
昌义伯嫡长子曲鹤,才学出众,来年下场,高中的希望极大。
姜珲能爬到户部侍郎的位置,已然到头了,他自己也看得明白,姜宏远不是读书那块料,至于姜琳的胞弟,他大抵没抱太大希望。
一旦曲鹤高中在朝中有所建树,成天子近臣,那姜珲自然也能沾到光,毕竟姜琳嫁的可是曲鹤一母同胞的亲弟弟曲楠。
再者,姜珲此人那么爱面子,自然不会允许姜琳和离。
“为何会想到我?”姜黎直言不讳地问道,“我现在不仅脱离了侍郎府,还臭名昭著,你同我混迹在一处,是没有好结果的。”
“二姐今日在公主府的那一番话,让我深受触动,我从前就是太过在乎名声,才在那昌义伯府受了这么多苦。”
她泪眼婆娑,握着姜黎的手抚上她的小腹,“二姐,年前,这里有过一个孩子,可曲楠吃醉了酒,这个孩子被硬生生打没了。”
“好多血,大夫说,我以后可能再难有孕了。”
“直到二姐和离一事闹得沸沸扬扬,二姐和离之后也过得极好,我才知道从前我多傻!”
姜黎定定地看着她,心疼她身上的伤是一回事,但若她自己不愿付出,只想坐享其成,那姜黎绝不会帮她。
是以,良久她才问了一句,“那你想让我为你做什么呢?”
姜琳止住哭泣,被她问得噎住,眼泪还挂在眼角未曾落下。
“我……,我想像长姐一样,和离,但我嫁妆不丰,和离之后连京郊的小院子都赁不起,而且父亲定不会让我再回去,所以,我想二姐能给我一个活计,最好有住的地方。”
她越往后说,声音就越小。
“我知道这个要求有些过分,但我保证,我会尽快赚钱搬出去,定不叨扰二姐太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