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头来,也就只能相互之间硬碰硬的对撞。而对于西欧骑士们来说,这样的对撞,可以说是他们最喜欢的战术了。
在所有的骑士当中,又以敕令骑士团最为醒目。
两名敕令骑士团的大队长,带领着各自自己的麾下的八十名骑士,集结在阵中,在他们的前方是步兵团构建的防御阵线,在他们的身后是医院骑士团与与圣殿骑士团两个老牌骑士团。
能让那傲慢的宗教骑士团,将带头冲锋的荣誉让给敕令骑士团,这固然与联军司令部的安排有关,也与那一百六十名敕令骑士的装备有关。
莫诺握了握自己的铁拳套,然后敲击了下自己那抛光并镀银的奢华胸甲,他与他身后的骑士们,做到了人马俱甲,而不是仅让马披着罩袍。
莫诺身上的铠甲,并非板甲,而是胸板甲与锁子甲的结合,穿了相当多层。
这样的结构,虽然沉重,但却能够给予足够强的防护,使得他敢于义无反顾的冲锋陷阵。
他们这一百六十二名人马具甲的骑士,也是军阵里最为醒目的队伍,太阳的光芒照在他们身上,折射出耀眼的的色彩。
前线维持阵线的步兵向两侧退去,张开了一个口子,军阵里伴随着军号,,响起了那马蹄铁敲击地面时的响动。
一百六十二名的敕令骑士带头冲锋,紧随他们之后的是圣殿骑士团与医院骑士团,再然后才是土科波部队以及那些寻常的贵族骑士们。
所有参与过那次会战,见证过敕令骑士们冲锋的人,都不会忘记那银甲染血的场面。
莫诺架起骑枪奔腾起来的时候,他心无旁骛,眼里有的只是那些在舰炮打击下混乱的马穆鲁克步兵们。
在这数以千计的马蹄声震天的骑兵冲锋里,安塞尔清晰听见了自己骑枪断裂时那一声炸响,而后他抽出了自己腰间的剑,斩向了那些溃散的敌军,在他的剑下一条通往胜利之路被开辟了出来。
当一切尘埃落定的时候,已经是快要中午了,安塞尔在那炙热的阳光下摘下了自己的头盔,他审视自己身上的盔甲,能看到大量的划痕,甚至是近乎致命的凹陷,但他终究是活下来,在他的身后,尸体铺了上千米之远。
战争结束了,已经没什么好打的了,这一次会战所平息的,不仅仅是萨拉丁麾下的主力部队,也同样是整个东地中海沿岸穆斯林们的军事武装。
偌大的阿尤布王朝,再也不可能集结这么一支总量达到数万的军团。
……
与历史上的阿尔苏夫战役不同,那次战役中狮心王率领着麾下骑士接连冲击了三次萨拉丁的部队,但因为用兵谨慎的缘故,次次都只是击溃而未想着长久追击。
虽然萨拉丁的部队损失惨重。但战后萨拉丁依旧能够将自己的部队重新集结起来,并且准备进行一次耶路撒冷会战。
可这一次的阿尔苏夫战役却并非如此,可以说整个阿尤布王朝的精锐力量尽数折损在这片战场上。
就如先前所计划过的一般,萨拉丁见事不可为,便撤向大马士革,阿迪尔则要赶忙回到埃及。
至此耶路撒冷彻底成为了一座空城。
当耶路撒冷王国的军旗飘荡在大卫塔前时,未有一矢敢于射向那等候进城的大军。
耶路撒冷、三教圣地,无数人心中的神圣之所。
无论是伊甸还是康拉德又或者当初那些被逐出了圣城的耶路撒冷贵族骑士们,他们心中的欢悦难以言语。
当然了,盖里斯却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
他来到这座城市,拿下这座城市。
仅仅是因为这是耶路撒冷王国这个国家所必须行驶的使命,没有耶路撒冷城的耶路撒冷王国,根本无从谈起天国王朝。
面对着远方那古老的大卫塔。
盖里斯望向身后大军,对着一旁的随从们,简单言语了两句。
“或许有一天,这个国家的名字改成巴勒斯坦王国会更合适。”
“大人那安条克、的黎波里那边怎么算?”
伊拉克略在一旁提出了疑问。
“那就巴勒斯坦及叙利亚联合王国?”
“大人,或许会有人来反对吧。”
虽然没人提及什么样的人会反对,但盖里斯其实也清楚是在指哪些人。
是那些缅怀昔日荣光的旧贵族群体,甚至还可能包括了的黎波里的诸侯们。
耶路撒冷王国到叙利亚王国,这里面的含义对于那些十字军贵族们来说,可以讲是天差地别才对。
当初第一次十字军成功之前,历史上其实从未出现过什么所谓的耶路撒冷王国,也不存在什么的黎波里伯国、安条克亲王国、埃德萨伯国。
这四个国家都是由十字军们因地制宜而创建出的,是欧洲天主徒对中东地区进行殖民的重要工具与手段。
从始至终法兰克人群体在这些国家里,即是统治者也是外来者,纵然在文化上以及血脉上,存在一定的融合趋势,但不同族群之间的割裂依旧非常严重。
法兰克人占据城市,而撒拉逊人拥有乡村。
这种相互隔离的处境,其实也是确保了贵族群体的稳固统治。因为他们并非是以个人的身份去压榨异族,而是以族群的身份统治这些国家。
可一旦建立起联合王国呢?
这可不仅仅是把国名改了就行,也意味着黎凡特地区、叙利亚地区、沙姆地区这些指代相差无几的词汇,将会被整合起来,塑造出一个全新的国度。
如果盖里斯打算继续维持法兰克人贵族的特权,或者说对国家权力的垄断,那么他大可不必来新建立一个国家。
拿欧陆风云4来理解,差不多就是因为国土面积的扩张,再加上想整一套新的国家理念。
所以盖里斯需要点一下变身决议,如果不出意外的话,原本的主体文化法兰克,也会在日后的那次变身里沦为接纳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