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那些骑兵亦如潮水用来,每个人都死死握住了自己的矛还有盾牌,个人的力量从未从如卑微过。
以至于,若不是身旁还有着战友们的喘息,许多人恨不得转身就逃亡。
但有一个人不一样。
那位来自耶路撒冷的圣者,他早早的独自踏出了军阵。
立在山势之外百步远。
在他的身后是彼此起伏的峰峦群聚,站着数百志同道合的猛士。
在他的身前则是海洋,那无尽的海洋、掀起了黑色的浪潮。
那是阴云、也是世界,是主导这大地秩序的一抹缩影。
在黑色的浪潮与阴云铺盖而来的时候,光是微弱的,几乎看不见。
盖里斯成了疯子,试图螳臂当车。
然而历史是神圣的,因为是历史孕育了“基督”,在漫长的沉寂与缄默之后,主终于又一次开口言语了,生命的圣言,再度行在大地。
人要成神的的筹划,正在被推行着。
臆想中的乌托邦将要成为现实的托邦。
天使在颂唱荣耀归于天上的主,和平归于地上良善的人。
在这个至冬的寒冷时节,一道温暖的烛光,点亮在这浪潮与阴云之前。
那位来自耶路撒冷的圣者,在直面千军、同统御世界的“恐怖之王”进行着搏斗。
他是如此的微渺,却似乎在无声中喊出了那句话
“时期已满,天主的国临近了,你们悔改,信从福音罢!”
盖里斯动了。
他身上未着片甲,手中有的只是一把巨剑,当突厥人的浪潮将他淹没的时候,没有惊起任何的动静。
那些骑兵们,似乎影响不到盖里斯,他们从盖里斯的身旁穿过,下意识的挥刀去砍,却沾不到他的影子,只得面露惊异的被其他突厥人裹挟着,继续向前冲。
盖里斯这根烛光,似乎熄灭了、暗淡了。
但他却在这千军万马的浪潮中,将目光投向了那面最大的军旗。
那是一只猩红乌鸦,向世界传播灾祸,啄食尸体上的腐肉。
当那面描绘着猩红乌鸦的军旗,靠的足够近时。
时间真正静止了。
埃尔塞德有些心神不安,这种心神不安说不清道不明,他只能将之归进战斗的缘故。
先前那个拦在浪潮前的人,没有带来任何的变化。
这似乎说不过去……
当然,从常理上来说,也不该有任何人独自拦在千军万马前。
不合常理的事,总要有一个解释才对。
当他骑马奔驰的时候,脑海里闪过许多。
忽的,他一抬头,不知何时、在他冲锋的前方多出了一个披着白袍的人。
这位披袍的人,以一种难以言喻的速度掀起了自己的兜帽,将他那头璀璨的金发暴露在阳光下。
紧接着那个金发的年轻人,横起了巨剑,徒步向埃尔塞德冲来。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因为这个白袍之人的动作与神情看似悠闲,但他的速度却近乎十倍于己!
只是刹那的功夫,这个年轻人闪到了埃尔塞德的面前。
手中的巨剑、轻轻划过一道圆月。
埃尔塞德也好、他麾下的马也罢,被切成了四块血肉。
这就是剑的优势,剑可以造成更深的切口、即便是凡人,也能做到将人从头到脚劈成两半。
斧头则不行、顶多从头劈到脖子,给人来一次开颅。
埃尔塞德的死、只是开端,紧接着是那面猩红乌鸦军旗的倒下,再然后是许许多多、说不出名字之人的丧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