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师早些年间被妖蛇所伤，导致经脉淤堵，境界大跌，此事确实不假，可曾记得你擅闯水云居那日？”
但紧紧盯着对方的眼神，却给出了答案。
侯爷微眯起双眼，时不时瞥向赵易，仿佛在观察着他的每一丝反应。
“只不过，功法修炼条件极为苛刻，每次修炼都必须以损耗自身精血为代价，才能换取些许寿元，效果极其有限！”
“然而，此功法也并非这一条路可走，只需在月圆之夜子时，将夺魂对象曝于月光之下，便可吸魂魄为己所用，此乃夺魂续命！”
“夺魂对象境界越高，寿元增长也越多，每夺魂一个聚气期弟子，为师寿命便会增长数月至数年！”
此时的赵易，内心十分平静，几乎脱口而出，下意识想要为这些死去的弟子打抱不平。
“赵易，其实第一次见你时，为师就莫名觉得和你有种的亲切感！”
“不过，为师半道修仙，可没有你这么大的机缘！”
“不管是万人敬仰的圣人，富可敌国的巨贾，得此残卷，谁又能真正抵挡诱惑？”
可赵易眉头紧锁，并未回答。
“人心是亘古会变的，你现在的矢口否认，只不过是你未曾经历、自以为是，把临终前的恐惧当做一种坦然罢了！”
“自然死亡的恐惧，可不是你现在的害怕，而是那种充满未知、刻在你骨子里想要活下去的本能！”
下一刻，只见他双眼圆睁，面部肌肉不受控制反复抽搐着，五官几乎扭打在一起。
他口中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显得那么的咬牙切齿，那么的狰狞和可怖。
二人紧闭双唇，没有发出一丝声响。
“你根本无法体会，那种不知大限何时将至的煎熬，冥冥之中，总有一种难以言喻的异样感如影随形，让你无时无刻都能体会到那种隔靴挠痒般的无力感！”
“这种感觉会日复一日，啃噬你的内心，一点一点消磨掉你心中原本坚定不移的信念，让你在恐惧与绝望的深渊中越陷越深！”
“万般之下皆为虚妄，人死了就是死了，我才不信什么轮回转世、投胎重来之说！”
表面上，赵易依旧维持着一副坚定不移的姿态，心底却早已掀起惊涛骇浪，被这番话冲击得七零八落。
小时候，从郭先生那里学到的道理，在此时都黯然失色，实在找不到合适理由予以反驳。
见赵易欲言又止，侯爷嘴角浮起一抹自嘲和轻蔑的笑意，将赵易想说和可能会说的话全都堵了回去。
说到此处，侯爷才从悲凉的状态中彻底走出。
此刻，赵易的思绪还深陷在对方那番言语冲击中，一时之间难以回过神来。
听了这话，赵易幡然醒悟，所谓的无法感同身受，不过是立场不同罢了——权衡利弊后的结果，没有对错之分！
“师傅既然依照约定，回答了我的问题，那我自然不会有所隐瞒，那宝物，其实就藏在小云轩茅房角落的暗格中。”
他心中暗自盘算着，希望能用这个消息暂时稳住侯爷，为自己争取更多的时间和机会。
侯爷扬起了头，声色平淡提出质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