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得到消息,有人看见了季家人。”
宁竹眼睛顿时一亮。
太好了!
她急忙开口问道:“他们如何?此刻在哪儿?”宁荷嘴里糖葫芦咬到一半,瞪大眼睛,含糊问着:“是秀姨和新桐姐姐她们吗!?”
“对!"宁松点头,“消息是从壁州城外传来的,你们别着急,我已经着人送了信过去,今日城门已关,你们也出不去,等明日一早再去城门处等他们。”宁竹闻言也缓了缓激动的心情,不好一直站在门口说话,她拿出钥匙开了门。
“走吧,进去细说。”
今日也没心情做饭了,她又扭头,让封炎去酒楼买些现成的饭食回来。“对了,别忘了去肉铺给平安买点生肉,再去一品轩帮我订一桌宴席,明日午时送来。”
这是订的明天的接风宴。
宁竹从兜里摸出钱袋子抛给封炎。
后者门都没进,又转身去买饭去了。
堂厅里只剩下兄妹三人。
宁竹开口问道:“秀姨他们看着可还安好?”宁荷殷勤地给阿兄倒了杯茶水,推到他手边。宁松看姐妹俩着急的样子,也不卖关子。
“秀姨他们看着不像是有人受伤,状态都还不错,但除了他们一家四口外,同行的还有两男两女。”
宁竹先是松了口气。
同行人?也不知是原本就认识的,还是在路上结交的。“那他们现在何处?我明日出城去找一一”宁松打断她的话:“不用,负责打听的人已经给他们传了信,说是你我兄妹三人正在寻找他们,他们明日一早便排队进城,我们去那等着就可以了。”宁竹端起茶杯,碰了碰他的杯子,笑着说道:“多谢你了。”“跟我不用客气。"宁松笑着一饮而尽。
宁荷扑进他怀抱,毫不吝啬地夸夸:“阿兄真厉害!”宁松把被妹妹放在膝上,笑得见牙不见眼。小姑娘用平时宁竹哄她的语气,快把自己的傻哥哥哄得找不着北了。宁松缺席了这一年多,趁此机会,也想多了解了解这一年多以来妹妹的生活,忍不住问道:“那你都跟阿兄说说,你们在昌县的事儿?”“好呀,"宁荷点点头,掰起手指头开始数,“每日晨起我们就先跟着阿姐练武,除了我,就是新桐姐姐学得最好最快啦……吃过午饭后便去给菜地的菜苗苗浇水,睡个午觉起来就跟着季夫子,就是承阿兄念书,阿姐也跟我一起,对啦,秀姨还会偷偷给我们加餐,有时是鱼汤细面,有时是红豆饼,都可好吃…宁荷也是饿了,说着就忍不住吸了吸口水。宁松就眉眼柔和地望着她。
看着兄妹俩说得高兴,宁竹眼中含笑,也不去打扰,悄悄出门去等封炎。正巧,一出门就撞见他回来,手里提着两个大食盒,胳膊上还挂着一大块儿肉。
天色不早了,众人摆桌用饭。
吃完饭后,封炎将盘子送回酒楼,宁竹就开始检查家中另外几间房,看看还缺点什么,可以买来补上,等明日卞含秀他们一来就能回家休息。新租的宅子虽然先前清理掉了一些床榻,但还剩下几张,倒是够睡,可以等新床来了再给他们换,剩下的皂角、帕子等等,也都买有多的。瞧着倒是不用再添置。
宁松陪着把房间又扫了一遍,最后赶在宵禁前回去了。想着明日一定要早早的去城门边等着,宁竹就催着宁荷赶快上床睡觉。这一夜,姐妹俩怀着激动的心情早早睡下。第二日天还没亮,宁荷就自发起来了。
宁竹领着她梳洗完,留下封炎和平安看家,去门口买了肉饼,姐妹俩一路吃着走向城门。
晨光中,城门处已经热闹起来,远远就看见已经有守卫在检查通关路引,放人通行。
街边的茶摊小贩也都已经开张做生意,宁竹找了个离城门最近的店面坐下,一眼就能看清进出的人群。
不多时,宁松也来了。
宁竹本想说她们在这等着就好了,让他先顾着牙行的生意。可是宁松却是摇了摇头。
“秀姨和季叔他们对小荷照顾良多,我作为小辈,来迎迎他们也是应该,牙行那边我已经提前跟三娘说过了,别担心。”这也是他作为哥哥,想替妹妹当面感谢秀姨他们,宁竹便不再相劝。三人轮番盯着出入口。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终于看见了几抹熟悉的身影。“是秀姨他们!"宁荷惊喜道。
宁竹顿时站起身来。
四人看起来都略微有些消瘦,皮肤也晒黑了不少,不过精神都很好,不像是受过磋磨。
在他们身后还紧跟着两男两女。
宁竹定睛一看。
竟是卞瑞萱、方鹏夫妇,还有.……那个在原北县与他们分开的帮工万永!没想到他们都还活着。
“阿姐,我们过去接他们吧。"宁荷已经坐不住了。宁竹正要应下。
宁松及时阻止:“不可,城门戒严,任何无关人靠近都有可能会被抓起来,我们就在这儿等吧。”
他说的也有道理,宁竹刚准备坐下,就蓦地想起来什么。壁州的路引貌似与别处有些不同,季新承制作的路引未必能过关。可是她转念一想,嵊南关都过了,应当没什么问题……宁竹心心里是这样想着,却还是忍不住有些担心,目光紧紧盯着城门处。队伍排到了季家一行人。
突然,宁竹看见守卫低头查看路引时皱起了眉头。她心头一紧,暗道了声"不好”,想也没想就抬腿朝那边跑去。那头,守卫已经拦住了季家人,正在厉声质问什么。宁竹心跳如擂鼓,不由加快了脚下的步伐,生怕晚一步会发生什么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