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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掌柜之死(1 / 2)

第30章方掌柜之死

刀剑声停歇,四周陷入一片死寂。

宁竹没想到这些逃兵竞会如此忠于背后之人,没有一丝犹豫就毅然赴死,不由更加让人怀疑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此刻宁竹站在血泊中,看向满地的尸骸,心头涌上一股难以言喻的无力感。前世看过太多的生死,前一秒还在跟你笑着说话的人,下一刻就变成了可怖的丧尸,死人和鲜血实在很难在影响宁竹的情绪了,但不代表她会轻视生命。从来到这个陌生的时代开始,她的想法一直都很简单,只是想踏踏实实的过安稳日子,保护好身边在乎的人,只是没想到会这么难。突然,宁荷从暗处跑出来,直奔阿姐,不顾她身上的血迹,死死抱住宁竹大腿不放手。

小狼狗也跟在屁股后头,围在脚边嗷鸣叫。宁竹被他们温暖柔软的小身子贴住,瞬间觉得心脏都开始回温。她低头看着宁荷,手上满是血迹,就没有去碰她,只是温声夸奖道:“阿荷很勇敢。”

闻言,宁荷都快掉出眼眶的泪水硬生生憋了回去,紧紧抿着嘴唇。阿姐说她勇敢,那就不能再哭了。

其他人此时也不敢离得太远,纷纷从林中走出来。方鹏背着还在昏迷中的方老太太,找了一片还算是干净的地界,,小心翼翼地放下老人。

司若蕊跪坐在旁,用衣袖为老人擦拭额头的冷汗,给她喂水。方鹏留下司若蕊照看,自己则是和方阿泰冲了过来,在场上焦急搜寻着方掌柜的影子。

宁竹看他们实在是慌乱得不成样子,只好将方才发现的情况大致说了一下。方鹏带着巨大的悲痛,哭着扑向方掌柜,颤抖的手悬在父亲背后深刻的伤痕上方,不敢触碰,只能泪流满面地问道:“爹!您怎么样?”

方阿泰也站在一旁捏着衣袖抹泪,喉咙里发出压抑的哽咽。方掌柜艰难地睁开眼睛,浑浊的目光在两人脸上停留了片刻,干裂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却终究没有发出声音,随即又闭上了眼睛。方鹏的哭声越来越大。

方阿泰扶着人,手掌轻拍少爷的背,带着哭腔劝着:“少爷,先请人来给老爷看看伤势为先啊。”

“这荒郊野岭的,后头还不知有没有逃兵,去哪儿找大夫!"方鹏哭得眼睛都睁不开,声音断断续续。

方阿泰语塞,也知道他说的是实情。

宁竹叹了口气,方掌柜虽然还活着,但没有专业医者处理,状态瞧起来不大乐观。

他是整个方家的支柱,他要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余下的几人看着都不像是能顶事的。

听见这声叹息,方阿泰猛地转头望向宁竹,他扑通一声跪下,哀求道:“宁小姐,求求您再瞧瞧我们家老爷。”

“你起来吧,我不是学医的,只会包扎伤口,尽力而为吧。"宁竹看着方家二人的期盼神色,顿了顿,还是将后半句说了出来,“你们最好别抱太大希望。”方阿泰和方鹏对视一眼,前者颤抖着站起来,后者让开身位,语气低迷:“劳烦宁小姐了。”

如今只能死马当活马医了。

宁竹走上前,蹲下身子仔细查看方掌柜的伤势,伤口很深,皮肉外翻,一看就是用了死力气的,鲜血虽然已经渐渐止住,但不知道有没有伤及内脏。宁竹抬头对方阿泰说道:“我先给他再上点药,包扎一下,你们把板车腾出来,等会推着走。”

这里遍地都是尸体,血腥味会引来野兽,不适合停留。方阿泰和方鹏这才止住眼泪,一人跌跌撞撞地去腾车,一人转身去寻药和干净的纱布。

宁竹正想让宁荷先走开一点,担心伤口太狰狞血腥会吓到她,谁知扭头就对上她圆溜溜的眼睛,哪有半分害怕。

若是将来都是安稳日子宁竹自然也不希望宁荷接触这些,可是往后的日子谁都说不好,接受能力强也不是什么坏事。宁竹索性也不再说了。

等方鹏拿来药,宁竹洗干净手,娴熟地处理伤口,包扎好后,再稳稳将方掌柜抱上板车,半点没有牵动伤处。

至于季家那边,只有季元武受了伤,他靠坐在板车上,半合着眼,手臂不自然的下垂着。

见宁竹看过来,卞含秀一边用沾了药膏的布条轻轻为他包扎,一边解释道:“手臂有些脱力了,都是皮外伤,没伤到筋骨。”季元武也微微睁开眼皮,眼神略带疲惫,却依然清明,他冲宁竹点了点头,示意自己并无大碍。

见状,宁竹心中稍稍松了口气。

季家人在她心中与其他人不同,自然也是担心的,见季元武状态尚可,她心中的石头也落了一半。

不远处,季新桐和卞瑞萱正蹲在曹余馥身旁,两人手中拿着干净的帕子,小心翼翼地擦拭着她身上的刀伤。

曹余馥的脸色苍白如纸,额头上布满冷汗,伤口在前胸位置,血浸染了大半的衣裳,失血量不小,也是情况危急。

卞景辉正在生火准备给妻子熬药,手指颤抖,火石打了几次才点燃,火光映照在他满是汗水的脸上。

众人都格外沉默,空气中满是压抑。

这时,季新承独自蹲在那些死去的逃兵身旁,像是找到了什么东西,正在努力辨认。

恰巧他也抬头了过来,目光与宁竹相撞。

“我发现了些东西,你来看看。”

宁竹让一直黏在身边的宁荷先跟着卞含秀,自己擦着手上的血迹,抬腿走过去。

季新承将手中的纸包递给她:“你看看。”小狼狗跟在她后面,好奇地凑上去嗅闻,被宁竹用手拨开,她接过纸包。纸包上沾满了血迹,但依然能清晰地看到上面印着个大大的一一"卞"字。宁竹手指不自觉地收紧,瞬间沉默下来。

这东西实在太眼熟不过,方才都还在用。

是啊,按理说,那些逃兵应该会在原北县周围散开寻找,怎么会一大半的人都来了这个方向,就像是他们早就会预料到,人会往这边·……季新承的声音再次响起:“他们走这条路并不是偶然。”这里地方就这么大点,他这话一出,几乎所有人都看了过来。季新桐拿着帕子的手一抖,差点掉在地上,她抬起头,声音有些发颤:“承哥儿,你这是什么意思?”

方阿泰的反应最为激烈,从事情发生起他整个人都沉浸在没有保护好老爷的自责中,还不得不打起精神安慰少爷和夫人,已然压抑许久。闻言,他立刻冲上前,声音嘶哑地质问道:“是谁!?是谁要害我们家老爷?”

他说到最后泣不成声,泪水顺着皱纹纵横的脸颊滴落在地。方鹏和司若蕊在一旁红着眼眶,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止,他们同样迫切地想知道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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