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公子大恩大德,奴家无以为报。”
张姝说话间,从腰间取出一些铜钱。
似乎是觉着不够,又转身回屋,取出一个精致的木盒。
将桌上铜钱装入木盒,一同递给李云济。
“父亲嗜赌,家中银钱早已挥霍殆尽。”张姝低声呢喃道“这是奴家在伞铺做工攒下的银子。”
“也算是奴家的一点心意,还请公子务必收下。”
李云济愣在原地。
张姝翻箱倒柜半天,才寻出两贯钱。
身上单衣缝缝补补,看起来已经穿了好几年。
心中不免泛起涟漪。
张慎这个烂赌鬼,死有余辜!
“不必了。”李云济将木盒推了回去,轻笑道“在下并非贪图钱财之人。”
“相反,今日是给姑娘送钱来的。”
言毕,向十一使了个眼色。
十一心领神会,从袖中掏出宋永年那讹来的七十两银票,置于木盒中。
张姝看见银票,倒吸一口凉气,瞳孔瞬间放大。
她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
“公子这是?”张姝满心疑惑道。
“感谢费!”李云济信口胡说道,“那个,姑娘有所不知。”
“昨日我刚入江南,谁料一不长眼的富家公子骑马横冲直撞!”
“险些将我撞倒!”
“若不是张老前辈拉我一把,在下断然要命丧黄泉啊!”
张姝眉头微皱,上下打量李云济。
又想起方才他出手时利落的身段。
“这不合理吧?”
“我有人证!”李云济斩钉截铁道“十一,你告诉张姑娘。”
十一心领神会道“姑娘有所不知,当时情形十分险恶!”
“幸得张老前辈相助,才保住我家公子小命!”
张姝自然是心知肚明,但见二人一唱一和,也不好拆穿。
“难不成本公子的命,还不值区区七十两?”
李云济见张姝仍有为难,干脆一把将盒子关掉,放置一旁。
侧过身向着躺在冰凉木板上的张家老翁深鞠一躬,转移了话题,“张老前辈的事,我都听说了。”
“家门不幸,公子见笑了。”张姝应声道,语气有些低落。
李云济沉声道“张慎弑父证据确凿,难逃一死。”
“不知姑娘日后,作何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