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阳王府与相国府一案,皆出自我手。”
“周敬之!”贺胥民严声喝道:“你可知这是死罪!”
“那又如何?”周敬之淡淡笑了笑,并未露出惧色,“为了我大乾文道,死又何惧?”
“大乾文脉本为一体。”
“却被书院与国子监一分为二,盘踞东西。”
“使得我大乾文道衰败,与那漠北千里之差!”
“数十年来未出一圣!”
“尔等难道就不觉得丢脸吗?!”
此话一出,满堂噤声。
因为周敬之此番话,戳中的是所有大乾子民的痛楚。
漠北文脉兴荣,十年一次的鹤山诗会,屡次夺魁。
相比之下,大乾文脉便显得格外凋零。
别说夺魁,就连前三甲也鲜有人选。
“可这与你犯下的两起案子有何关联?!”贺胥民沉声道。
“对于太湖书院的态度。”李云济接过话道,“朝中大臣分两派。”
“以祁阳王和苏相国为首的保院派。”
“以东宫和国子监为首的除院派。”
说着,李云济缓步走下台阶,来到周敬之跟前。
“想要扳倒太湖书院,阻力太大。”
“所以你就设下离间计,想让祁阳王和苏相国站在太湖书院的对立面。”
“我说的对吗?”
周敬之难以置信地看着李云济。
昔日浑浑噩噩的纨绔世子爷,如今竟如此意气风发。
着实令人意外。
不知过了多久,周敬之突然灿然一笑道:“不错。”
“只是没想到,我精心布的局,李世子一日便识破。”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啊!”
说话时,周敬之眼神从始至终没离开过李云济半寸。
面对李云济这个识破他计谋的“仇人”,竟没有一点恨意。
反倒满是敬佩的神色。
“事已至此,我便不再辩解。”
“今日我虽败,但并无后悔!”
“只是可怜我大乾文道。”
“终究是低人一等!”
说罢,周敬之不由得苦笑几声。
抬眼看向李云济。
泪眼婆娑。
“李世子,今日我在劫难逃。”
“临死之前我只想知道,我炼制的朱砂与太湖书院的朱砂,到底有何区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