阅读设置(推荐配合 快捷键[F11] 进入全屏沉浸式阅读)

设置X

第 8 章(2 / 2)

“那你18号到19号在哪里?”

刘芳的瞳孔骤然收缩,几乎是斩钉截铁地回道:“在娘家。”

碰的一声,窦原的搪瓷杯狠狠砸在桌上,溅出一串水珠:“我们已经问了你娘家的人,案发时间段你根本就不在家。”

“怎么?警察同志。”最初的怯懦痛苦通通不见,刘芳冷静得可怕:“你们是在怀疑我杀了他?”

一声轻哼回荡在空旷的房间,最初的怯懦痛苦通通不见,刘芳面无表情的模样,冷静到可怕:“我的孩子还小,没有必要为了一个出轨的男人,把自己的下半生搭出去。”

“我们现在给你机会自己交代,如果查出来的话,性质就不同了。”窦原将一叠照片摔在刘芳面前,手撑着桌面以压迫性的姿势扔出一句话:“这是我们在你的旅行包里搜到的衬衫,袖口检验出大量血迹。”

空气粘稠得像是浸了水的棉被,压得人喘不过气,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刘芳依旧不愿意松口,可在座的都是经验老道的警员,最擅长的便是从嘴硬的嫌疑人口中挖出证词。

最终还是在窦原的心理攻势里败下阵来。

原来那天她再次接到电话,说华家庆准备卖掉房子,带着小三去香江。她是在无法忍受,便在此来到医院,和华家庆大吵一架。

一时之间情绪失控,抄起桌上的黄铜摆件砸向华家庆,见到他倒在地上,面色惨白,额头汩汩冒血,她吓得惊慌失措,夺门而逃。

当时并没有人见到,她以为只要自己闭口不言,就能保证全身而退。

只是她高估了自己的承受力,也低估了警员的办案能力。

而在警员追问华家庆当时状况时,刘芳一口咬定华家庆只是晕过去,当时还伸手想要拉住她,可她最后还是转身离开。蝉鸣骤歇的午后,爆裂的阳光打在身上,烧得皮肤滚烫,她却尤未发觉,直到眼前递来一张纸,才后知后觉地接过道谢。

“外面温度高,小心中暑。”

刘芳仰着脑袋,张开手指,想要挡住榕树气根间漏下的光斑,一时间竟觉得耀目到落泪,纤细修长的手指早已变得浮肿不堪,奶腥味代替了各种药水的味道。

她好像已变得面目全非。

顾文姝并不擅长安慰人,尤其对方还是潜在的嫌疑人,只好又抽出几张纸塞到刘芳手中。

“我同他大学就认识,后来分到一处工作才在一起。”刘芳哭了一小会后,抹掉泪水,像是自言自语般开始说话,“最开始我们身无分文,连租房的钱都是找同学借的,我还记得当时住在城西的握手楼里,一年四季都见不到太阳,可只要下雨,屋里就要用搪瓷盆接屋顶漏下来的水。”

只要到夜里,屋里就有老鼠吱吱呀呀乱窜,甚至大摇大摆地爬上床,细长的尾巴扫过露出的皮肤,她总是控制不住尖叫,隔壁的太太便摔锅砸盆嘀嘀咕咕地咒骂着。这时华家庆总是会抱着她,在她耳边一句又一句地保证,以后买一定买一间只属于两人的大房子,再生一个孩子,把全天下最好的都给她。

“你有想过以后怎么办吗?”

刘芳望着天边的云,缓缓吐出一句:“走一步看一步吧。”

六月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骄阳如火,下一秒就是滂沱大雨。

顾文姝刚上楼梯,就见到盛律清端着白色瓷杯站在窗边,对着雨幕啜饮浓茶,不知熬了多少大夜的盛副队,浑身上下都被烟草腌入味,依旧靠着特浓绿茶提神醒脑。

“刚才和她聊了些什么?”男人的声音带着明显的疲惫和沙哑,视线落在顾文姝身上时带着探究和打量。

“刘芳和我说了些以前的事情。”顾文姝顿了顿继续道:“不过我发现一点很奇怪,华家庆死亡前一段时间,精神变得很焦虑,我怀疑他临时的出差是察觉到了身边的危险,跑出去避祸。”

盛律清眸色一沉,“没想到顾法医问口供也如此在行,要不转去做预审?”

“盛副队长还是一如既往地喜欢做就业指导,不如去教《职业生涯规划》,这样书院再也不用担心学生的就业率了?”尾音刻意拖长带着些许软糯的南方语调,酒窝甜过钵仔糕,偏偏每粒字都带着斩骨刀的寒光。

“顾法医一如既往的牙尖嘴利。”

“比不得盛副队。”顾文姝拎起档案袋直拍在盛律清身上:“办公室摆件的化验结果。”

说罢径直越过盛律清往办公室走去。

华家庆在两年内从小小的住院医师坐到副院长的位置,绝非是胆小怕事之人,不会因为妻子大闹医院就跑到外地,所以这中间有不少文章。

上一页 目录 +书签 下一章

格格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