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慈以漾睁开酸涩的眼,看见满墙清冷的白,只有墙上挂着几幅标本油画,多余的艳色都没有。
慈以漾脑中宕机,卡住了许久才回过神,头痛欲裂地撑起身。
昨晚的事她还点记忆,她没有回房间,而是刻意借着醉酒进了陆烬的房间,只不过后来太困,躺在沙发上睡着了。
她揉着睡乱的头发,脸上露出一点生理恶心。
昨天竟然梦到了陆烬在亲她,含着她的下唇舔了许久,像是路边占领地的野狗,嗅着,舔着,然后顶开唇齿,一边吮吸,一边又急促地轻喘。
那色.情的喘息仿佛现在还在耳畔边。
虽然觉得很恶心,但她的耳朵却莫名其妙发烫。
好在梦只是梦。
想到陆烬,慈以漾环顾周围,没有看见人,而自己正在床上。
应该是他将自己从沙发抱上床的。
慈以漾神情空白地发了一分钟的呆,然后温吞地下床。
本来是想要回房间的,但刚走到门口,身后不远处的浴室门发出了细微的声音。
慈以漾回头。
少年穿着灰雪宽松体恤,大概也是因为刚醒,眼尾洇着一抹湿红,正站在不远处看着她。
见他的表情冷淡,她想了想,说:“谢谢你昨天不仅出来接我回来,还将床让给我。”
她看他的眼神很真诚,就差没有在脸上写上‘感激’二字。
陆烬墨黑的眼睛盯着她,脸上无端溢出一丝说不出的笑意,斯文的语气很慢:“姐姐觉得我昨晚将床让给你了,是亲眼看见的吗?”
嗯……不然呢?
慈以漾眨眼,和他对视的眼中浮起迷茫,一下被他问住了。
她早上醒来,他就在浴室里,似乎真的没有看见他从外面进来,或者是从沙发上起来。
难道昨晚他也睡在身边?
在她怀疑的眼神中,他也没有想过多解释,温和问她:“姐姐现在要洗漱吗?”
慈以漾点头:“我正打算回去。”
他垂下浓长的睫羽,‘哦’了声,然后把拆开的牙刷盒子盖回去,似乎只是随口一问,并不在乎她。
慈以漾没留意到他的动作,拉开门想要出去,发现门从里面出去也要指纹。
她转头看他,茫然的腔调含着刚醒来的柔软,“门好像打不开?”
陆烬闻言放下盒子,朝她走过来,指腹按在门上,侧首对她弯眼浅笑:“好了。”
从他房间出来,外面微暖的温度让她长舒一口气,低头嗅了嗅肩上的衣裳,还有一股淡淡的香味。
刚才在他靠过来开门时,她从他身上闻见了一股湿气很浓的清香,现在都沾在她身上穿的这件衬衫上了。
想到身上有他的气味,慈以漾就想要换掉衣裳,心中同时也划过一丝古怪。
陆烬真的很奇怪,半夜洗澡就算了,一大早也洗澡。
他是有什么洁癖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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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到房间,先将身上的气味洗了。
一出来京祚元的电话就来了。
慈以漾拿起手机接听。
“昨天没事吧?”京祚元温润的嗓音含着担忧。
“没事,只是早上起来头有点痛。”
慈以漾道:“你呢,昨天什么时候回去的?”
“嗯,你走后我就回去了。”京祚元随后问她:“昨天来接你的,就是那个弟弟吗?”
慈以漾将湿发挽起,夹在脑后,平淡地回他:“嗯,是他。”
京祚元:“哦,难怪,我是记得你表弟在外地读书,也不长这个样子。”
他以前是见过她表弟的,现在还记得。
说完后,京祚元想到昨天那个少年出色的相貌,还有看他的眼神,不经意地问她:“我看你们的关系似乎挺好的?”
慈以漾垂下眼,“嗯,还好,之前就认识。”
“原来是这样。”京祚元大约知道了,柔声问:“对了,能问问你明天周六还有空吗?”
“怎么了?”慈以漾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