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剑再次刺来,紫衣女子一面言笑晏晏地对抗着长剑,一面还伸手摸了一把时妤的脸颊。
谢怀砚顿时被气得几乎七窍生烟。
他声音淬了冰般的冷,“纪云若,你再动她一下试试?”
纪云若顿时笑出了声,“哦?谢怀砚,许久不见,你竟还能认出我来?”
他们竟认识。
时妤震惊不已。
冷汗正从她额间滑落,也不知为何,谢怀砚在看见纪云若那一刹那便仿佛被触了逆鳞般动了杀心。
眼见着长剑剑气如虹,纪云若不再如最初那般随心所欲,竟开始放开了时妤,用尽全力抵抗谢怀砚。
时妤抓住机会,咻的站起身来 ,往谢怀砚身侧跑去。
纪云若顿时反应过来,一手朝时妤后背抓来——
若被她抓住,时妤定会瞬间死在她手下。
就在这时,谢怀砚神色一变,长剑随他心念而动,刺向纪云若的那只手。
只听见一阵铮铮声在耳畔落下,一只手忽的揽住了时妤的腰,把她一下子带了起来。
在时妤回过神来时,她已被抓着肩带走了。
纪云若速度极快,带着她也丝毫不费力。
谢怀砚踩在屋顶上一路追来。
他离他们越来越快,纪云若才停下了脚步,她把时妤按在怀中,一只手擎着时妤的脖子,一只手还怜香惜玉地抚了抚时妤的脸颊。
谢怀砚顿时脸色阴沉无比,他死死地盯着纪云若,寒声道:“你再碰她一下试试,你拿哪只手碰的她,我便砍了你那只手。”
纪云若闻言立刻抽回了落在时妤脸上的那只手,“我好怕怕哦!”
语气十分轻狂,哪有一丁点害怕的模样。
时妤是真的佩服她,敢在谢怀砚的雷区蹦跶,也不知道她哪来的胆子。
又听纪云若笑道:
“啧啧啧,谢怀砚,你变了哦。”
“谢怀砚,你不是玉面阎罗么?不是杀人不眨眼么?怎么,你如今也是叫我拿住了软肋。”
谢怀砚忽然笑了,眉眼柔和,嘴角微扬,仿佛听了什么令人不可置信的话一样。
“你笑什么?!”
纪云若心底升起一抹不对劲来,她狠狠地掐着时妤的脖子。
时妤口中的空气消失殆尽,脸色苍白如纸,眼里盛满了泪花。
谢怀砚应当会救她的。
她只要撑过了这个时间便好。
却听见了谢怀砚淡漠无比的声音,“我怎么会有软肋?”
纪云若猛地松开了时妤的脖子,不可置信道:“怎么可能?她怎么可能不是你的软肋?!”
时妤缓缓滑落在地,脖子上传来火辣辣的疼,无数冷气传入喉咙,激得她咳嗽不止。
她咳得脸色通红,咳得泪花闪闪。
也是,她与谢怀砚不过才认识了几天。
他是带她离开了洛城,是在船上救过她,是对她温和又有礼,但那又怎样?
她不能总期待着他会一直救她,保护她。
纪云若忽然又笑了起来,“哦,你是在憋清关系呢。谢怀砚,别以为你假装和她撇清关系我就会放了她!”
“我知道,你一直在找我——找我拿那个东西。”
“这样吧,你既然不在乎她的生死,那你就杀了她。”
“亲手杀了她。”
谢怀砚脸色微变。
纪云若继续道:“你杀了她,我便把你的东西还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