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巫医(2 / 2)

扶荔慢慢吐出一口浊气,扯着嘴角笑道:“各人有各人的缘法,他来不来的,对咱们来说也没什么要紧。从前咱们这儿也没个上仙,不照样过日子?”

两人对视了一眼,都有些担忧,却又不知该如何劝慰。

反倒是扶荔反过来安慰她们:“好了两位师妹,悲欢离合皆是寻常事,别想那么多,自然就没那么多愁苦了。”

接下来,扶荔日常用了晚膳,日常读了一卷竹简,日常用简牍记录了今日制瓷的进度,日常上榻睡觉。

可她越是如此,扶月和扶霜就越是担忧,觉得她还不如发一顿脾气,把心里那股郁气发泄出来呢。

扶荔自己都觉得这一夜会辗转反侧,哪知白日里忙活了一天,身体实在太过疲惫,沾上枕不到一刻钟,灵珠子的身影就在她脑子里越来越模糊,很快就陷入了一片黑甜。

只是深眠了这一夜,却好像没什么效果,第二天起来之后,无论是精神还是身体,仍旧觉得十分疲惫。

落在扶月二人眼中,又成了她昨夜失眠的证据。

扶月放心不下,用完早食之后,就把扶霜留下来看家,由她跟着出门。

扶霜也知道自己不如扶月心细,虽然心急知晓瓷器的进度,却还是乖乖留了下来。

见两人那么紧张,扶荔赶紧解释自己没有失眠,却要同时面对两双写满了“不信”的眼睛。

她觉得自己可能是感冒了,干脆也不急着出门,叫扶月煮了一碗姜汤来一口闷了,裹着让扶霜找出来的大狐裘重新睡了过去。

临睡之前,她还不忘吩咐:“扶月师妹,劳烦你跑一趟,就说我病了,让那些工匠按照昨天的路子继续研究。”

扶月担忧地看了她一眼,点了点头出去了。

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她和家老一起回来,身后还跟着一个奇装异服的巫医。

扶荔裹着厚厚的狐裘躺了这么久,愣是没睡着不说,捂得浑身燥热,偏偏一滴汗都没流。

难道狐裘还是太薄了?

可这时候又没被子,要不然再来一张皮草?

巫医就是在这时候被扶月和家老领进来的,家老担忧地问:“女公子既然病了,为何不一早就请巫医来治?”

一边说着,一边把巫医让到榻前来。

那巫医穿着皂色的宽大袍子,头上带着同色鹖冠,装饰着五彩缤纷的鸟类羽毛,脸上也画得五颜六色的,颜色十分鲜艳。

他左手拿着手杖,右手提着一串铜铃,走起路来却半点声音都不曾发出。

这个时候,“杖”是一种身份的象征,一般年过六十岁的老人,才有资格拄杖。像这种长寿的老人,哪怕是君王见了,也要礼待。

当然了,在这个时代能活这么长的,多半都是贵族,要么就是隐士,反正和黔首们没什么关系。

这巫医看着年纪不大,竟然已经拄了杖,要么就是看着年轻,要么就是有真本事。

但扶荔害怕看巫医。

巫医,巫医,顾名思义,就是“巫”和“医”的结合体,这时候巫医还不分家,治病和驱邪也分不清楚。

作为病人,你永远不知道巫医往你嘴里灌得究竟是什么。

若是真能治病的还好,她就权当是吃了稀奇古怪的中药了。反正中药里有很多东西,都是名字听着挺仙,本体拿出来能让人大吐特吐的。

就怕请来的这位刚好是偏重于“巫术”的,给她吃的东西非但治不好病,反而搞得她上吐下泻。

因而看见他们请了巫医来,扶荔下意识就是拒绝:“我感觉自己没什么大毛病,喝了姜汤之后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就不必劳烦巫医了吧?”

但是这一回,不管是扶月、扶霜还是家老,没一个站在她这边的。

巫医微微一笑,声音柔和而悠远,带着一股难以言说的安抚力量:“女公子不必惊慌,灵治病多用草药,不到万不得已,不会请神。”

听说是用草药治病,扶荔大大松了口气,微笑道:“那就有劳了。”

巫医依旧带着既能安抚人心的笑容,右手轻轻一晃,清脆的铜铃声响彻整个屋子。

很意外的,头昏脑胀的扶荔竟然不觉得这铃声吵闹,反而想多听一听。

不知不觉间,她在清脆的铃声里又睡了过去。

只是睡梦中好像有谁一直在拉扯自己,扶荔不耐烦,双手胡乱抓挠着反抗,对方却不依不饶。

终于,扶荔恼了,睁开眼睛猛然一推,只听“哎哟”一声,有个久违的声音明显是又好气又好笑:“这才多久不见,你好大的气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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