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五人彻底麻了:这甜枣一点都不甜!
扶荔:本来就不是给你们的,甜不甜轮得到你们管?
那些麻木的奴隶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光彩,年纪比较小的眼中甚至含了泪,觉得扶荔发的枣真甜!
自那以后,那些小头目们行事都收敛了许多,虽然仍是偶有责骂,但却没人敢轻易动手了。
如今收完了庄稼,扶荔把所有奴隶都召集了起来,当众表扬了十五个头目,告诉他们暗中已经抽查过了,他们这几个月来表现得很好,有赏,每人赏赐五升粟米。
这才是真正给他们的甜枣,东西不多不少,却让那十五人振奋不已,觉得若能一直这般下去,好像也不错。
扶荔又教了小头目们在农闲时如何养地,告诉他们今年粮食增产,她原本的承诺等所有粮食都归仓之后,由家老核实过,便会把属于他们的那一份留出来。
原本奴隶们对此是没报什么希望的,但粮食都已经收完了,扶荔还当众把这件事拿出来说,像是真的要兑现一般,让他们不由不生出期盼来。
哪怕能多分给他们的很少,依旧填不饱肚子,能多吃一口,谁不愿意呢?
回到太师府,扶荔把这件事郑重地托付给了家老,便再一次带着陶匠们,投入了对瓷器的研制之中。
又是一天的忙碌,扶荔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住处,扶月向前服侍她脱了出门的衣裳,喂她喝了一盏热汤。
见她累得话都不想说,不由抱怨道:“原以为投奔太师后日子更好过,哪知道自从来了这里,你是一日比一日忙,还不如从前在山上呢。”
知道她是心疼自己,扶荔笑着抱住她的手臂,摇晃着撒娇道:“师妹,好师妹~我虽然忙碌,心里却充实呢。
你整日在家里替我收拾,不知道我带人制瓷已经有了大进展。想来要不了多久,就能做出洁白似玉的瓷器了。”
跟着出门的扶霜连连点头,一口气把碗里的汤喝完,满脸振奋地对扶月说:“扶月师姐,你是不知道。那些从王宫里请来的工匠原本多傲气啊,这些日子下来,一个两个都对师姐心服口服了。”
“真的?”扶月的眼睛亮了。
“当然是真的!”扶霜一脸“我还能哄你?”的表情,由不得扶月不信。
扶月又看向扶荔,见她也点头认同,顿时喜得直拍手:“这可太好了!等那瓷器真弄出来了,王上必然对师妹刮目相看,说不得就让师妹专门给王室制瓷呢。”
她们两个本是戴国家臣之后,虽然跟着华镜上山修了道,但上山时已经记得许多事了。
华镜又让她们给自己的亲传弟子做陪读,日常陪着读书、陪着玩耍。在他们心里,自己日后就是扶荔的臣属。
这时候的人都讲气节,扶荔若是一辈子都不能发迹,她们也能安心跟着过贫苦日子。
如今扶荔要在陶器的基础上造出瓷器,虽然还没见到实物,但能让那些见多识广的王室陶匠们心服口服,可见这瓷器当真是个了不得的新奇东西。
手艺可是世袭传家的资本,作为创始人,王室必然会聘用扶荔做瓷官,而且还是世袭罔替的瓷官。
哪怕日后商朝衰落了,有人像有商氏取代有夏氏一样,对成汤基业取而代之,扶荔后人的瓷官之位也不会动摇。
而他们作为家臣,子孙后代也能永葆富贵,如何不欢喜呢?
眼见瓷器还没影呢,她们俩就开始畅想未来了,扶荔觉得有些好笑,但也能理解她们。
说到底,这四位从小照顾自己的师妹都是官宦之家出身,虽然不会嫌弃自己没出息,可心里还是希望能跟着自己飞黄腾达的。
“好了两位师姐,八字才写了一撇的事,先别急着高兴。免得叫嚷了出去,叫人觉得咱们轻狂。”
扶月点头道:“对对对,还是师姐有成算。扶霜,师姐那边没成功之前,你在外边绝对不要乱说。”
“这个道理我自然懂,还用你教?”扶霜有些不服,插着腰反驳。扶月赶紧服了个软,就又把她给逗笑了。
笑过之后,她又想起一件事来,小心翼翼地窥探着扶荔的神色,试探着问:“师姐,那位灵珠子上仙,究竟何时归来?”
扶荔一怔,故意忽略的思念如潮水般涌了上来,把心头所有的喜悦都冲散了。
细细算来,自灵珠子告别离去,已经过去四个多月了。这个时间长度,大大超出了扶荔的心理预期。
原本扶荔以为,灵珠子靠着风火轮,哪怕娲皇宫遥远,一来一去一个月也就够久了。
哪知道一个月又一个月,对方杳无音讯,她也不知该到何处去寻,心里又是担忧又是气恼。
担忧是怕灵珠子把法术传给她的事犯了女娲娘娘的忌讳,怕他之所以迟迟不归,是因为正在娲皇宫受罚;
气恼是气对方没个成算,当初走的时候一句话也不留,究竟要去多长时间也没个准信,让她心里没底。
扶月瞪了扶霜一眼,勾起笑容安抚道:“上仙法力高强,必然是没有危险的。之所以去那么久,肯定是被什么事给绊住了。等他把事情解决了,自然就会回来了。”
从扶荔发愣的时候,扶霜就已经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见扶月递了台阶出来,忙跟着说:“是呀,是呀,上仙肯定是没危险的,一定是有事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