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宗正府吗?”
“我只见到伏于帝陛的鹰犬。”
益阳长公主蹭的起身,眸子陡然变得锐利无比,恨声道“当年,刘宏幸得窦妙,窦武,陈蕃共举,方为大汉天子,可他做了什么,用一群阉宦,杀外戚,屠忠臣,连我兄长刘悝都死了,他要杀尽长沙宗王一系。”
“长公主。”
蒯良欲要劝谏。
“够了。”
“寻至此处,你当明白一切了。”
益阳长公主拂袖从兰錡上抽出一柄长剑。
“是。”
蒯良垂下头。
大汉的政局,以权力为核心而内斗。
新旧天子交替,过渡权力时被外戚所掌,或其他事情,都会引起血腥的争斗。
孝烈帝以乡野入朝,借常侍夺权,窦妙,窦武,陈蕃,刘悝等人皆是权力的牺牲品,或者说都是败于刘宏之人。
其中,幸存之人,便是眼前这位益阳长公主。
“你明白?”
“不,你不明白。”
益阳长公主持剑入堂,俯瞰着蒯良道“你可知刘宏在南中部署,以紫虚上人之名,监察荆南动向,更想让五溪部飞山入境来杀我?”
“什么?”
蒯良浑身一震。
难以置信的失声惊呼!
“呵。”
“哈哈。”
益阳长公主大笑道“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来益阳总不会是以为我能在刘牧面前为尔等求一条活路吧?”
“咕嘟。”
蒯良咽了口唾沫。
“蒯子柔。”
“你这人,聪慧但不足以观大局。”
“当年,刘宏初夺权,我便以荆襄马氏,南阳张温,救窦辅于荆南而保其性命,所以这位宪宗孝烈帝便对长沙有防备!”
“许是他自知快要死了,要为刘牧铺一条通天大道。”
“那一年,区星自称将军,聚众万余人,攻打郡县,便是为了杀我,更是引孙坚入长沙。”
“五溪部屡次飞山,同样是为了杀我,就是不想让刘牧染上宗室之血!”
“可他忘记了,自己登基夺权之时,有多少刘姓死去。”
“刘牧,与他同宗之人,陈王之子,年少潜龙,一飞冲天。”
“这样的人,只要能兴盛大汉,怎么会在乎染没染刘姓之血,就算杀光天下刘姓,又算得了什么?”
“所以,窦辅死了,扶风窦姓夷族。”
“所以,三州刘姓俱亡,连我兄长平原王刘硕子嗣尽皆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