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贡。”
“莫要怪某啊。”
刘先肝胆震颤,悄然叹了口气。
是夜。
万籁俱寂。
初冬的寒风,从江面吹来。
解烦营卒厚重的脚步声,压着梆子声,行于许贡府邸。
一个太守,本应该留治吴郡,但是刘巴让位分权,促使许贡不得不留在秣陵,掌财政内事。
“何事?”
一阵阵脚步声,惊醒府门处昏昏欲睡的卫卒。
解烦营,夜行兵事,而且还是冲着他们而来,怎么看都不像是好事。
“杀。”
刘先眼中满是狞色。
事已至此,他没有了退路。
于大都督府,他要遵孙策之令,保证孙坚的利益。
于荆州士人,他更要行围府杀人之事,从江东夺一些利益出来。
“嗖。”
“嗖。”
前列猛卒闻令扣动机括。
十余支弩矢夺弦而出,将两个卫卒扎成血葫芦。
下一刻,大量解烦军卒入府,持剑架弩,分列朝着四方搜寻。
弩矢,剑光,卷起一道又一道的血腥,惨嚎声更是传遍方圆数里之地,令不少人从熟睡中惊醒。
刘先踩着血腥入府。
迈过尸骸,绕过须弥座照壁。
一双眸子透过夜幕,凝望着大堂中持剑而立的许贡。
“刘始宗。”
许贡没有一丝丝震惊,有的只是失望。
为官之人,且做了多年的吴郡太守,自然能嗅到不一样的风气。
他早就知晓孙策在查事,也做好在大都督府辩解的准备,却没想到竟然由解烦营行灭府之事。
莽夫,还真是莽夫,不晓什么才是治天下。
“许太守。”
刘先领着解烦营卒入堂,神情复杂道“你暗通严白虎,且多有利益往来,在其逆反之后,更是有信笺往来,令其逃脱主公的征讨,可知罪?”
“罪?”
“什么是罪?”
许贡冷笑一声,讥嘲道“两个不知所谓的匹夫,若非当年天子举荐,还在做下邳丞,后因功拜别部司马而不知足,反投张温门下,行不敬举主之事,此反复无常的鼠辈,难道还想要杀了某吗?”
“许太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