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都尉李儆,为武探花,天子旧卒之子,所向无前之将,能在不通地形的南域大捷,可称诸国之患,不可不察。”
“故,割让利益,亦要与乌戈国,雍闿对抗他们!”
刘焉望着自己的长子,言语中满是忧虑之情。
他从洛阳而来,为益州牧,孝烈帝刘宏却没有留质。
当年他没有想明白,可直至此时方才醒悟,那位早已埋入黄土的先帝,就是要让他没有后顾之忧,做一个逆反新天子的叛逆。
“孩儿谨记。”
刘范眼眶通红,潸然落泪。
“刘诞,刘瑁,刘璋。”
“权,为父给了你们的长兄。”
“切记,兄弟阋于墙,外御其侮。”
刘焉告诫道“天下雄杰如过江之鲫,诸如董卓,袁绍之流,终是当今天子鼎定天下所筑京观的一颗白骨头颅,莫乱,莫操戈!”
“孩儿省得。”
刘瑁神情复杂无比。
对于刘范执掌益州,纵然有再多的不满,也不会行夺权之事。
他参与过雍州之战,见证过大汉王师的可怕。
当年,一个猎户登高的将领,压得益州所有人喘不过气来,最后荀攸更是一番言语便令甘宁这个懦夫倒戈,至今以罪人之身苟活于世。
如果未战先乱,恐怕他们拼尽益州,都是刘牧统御山河路上的枯骨。
“茂安。”
“这蜀中,没有天子之气。”
“难,难,难,兴大汉者,刘牧耳。”
刘焉带着一抹苦涩,带着一抹绝望,合上了双眼。
忆往昔,他初以汉朝宗室身份,拜为中郎,历任洛阳令,冀州刺史,南阳太守,宗正,本应成为刘牧身边最为忠诚之人,拜宗正,掌礼部。
终因一句‘益州分野,有天子气’,成为大汉不臣之士。
“父亲,走了。”
刘范眼中闪过一抹痛苦之色。
“请州牧节哀。”
王商,张肃等人作揖恭拜道。
“告益州各郡。”
“十日之后,某于成都发丧,继州牧之位。”
刘范转身下令道“诸位且去拟文,先传于成都,等父亲入葬之后,某自会召集议事,到时还需诸位匡扶,方能安益州万民之心!”
“诺。”
众人作揖再拜。
非是他们无情,没有悲戚之感。
而是,从雍州之战结束,便明白益州的消亡不过是时间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