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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国之大事(1 / 1)

清晨,天际尚未大亮,邯郸的丛台已然灯火辉煌,瑞烟缭绕。钟鼓齐鸣,笙簧悠扬,肃穆而威严的气氛弥漫在整个王城。

丛台之上,一座巍峨的祭坛已然筑成。坛分三层,最上层设置三鼎香案,陈列五牲祭品,黑色玄幡迎风飘扬,猎猎作响,仿佛诉说着赵国的祈愿。

赵王躬身焚香,青烟袅袅而起。他缓步上前,面对苍穹,朗声诵道:

言罢,赵孝成王俯身三拜,随后持玉珪点洒祭坛四方,以示四境蒙佑。太祝高声颂祝,百官齐齐跪拜,口诵:“敬奉天命,赵国昌盛!”

与此同时,王亲自拔剑,剑指西方,朗声道:“国之大事,在祀与戎!今日上告天听,赵秦永不再盟!赵国男儿,以血卫国!”

鼓声大作,旌旗翻涌,邯郸城内,百姓纷纷匍匐跪地,默默祈愿赵国得天庇佑,击退秦军。

祭天大典结束,丛台祭坛里的余烬仍在微微闪烁,空气中弥漫着焚烧盟书后的灰烬气息,在邯郸的宫阙间飘散。

平阳君赵豹一行沿官道北上,车马有序,骑士刀光闪烁。赵豹端坐车中,神色沉稳,目光遥望远方。他身旁的幕僚低声道:“燕王素来猜忌寡断,公子此行,须得小心试探,莫要让燕国轻易退却。”赵豹微微颔首,轻抚衣袖:“合纵之事,关乎赵国安危,纵然燕国踟蹰,亦要尽力促成。”队伍渐行渐远,取道灵寿,直往燕都蓟城而去。

东行的车队疾驰在官道上,卷起尘烟。使节虞卿轻摇羽扇,负手而立,望着东方的地平线。随行幕僚低声提醒:“齐国富庶,然国中有亲秦之派,恐有阻碍。”虞卿沉声道:“齐国虽素来偏安一隅,亲秦者众,然亦非铁板一块。若能晓之以势,使齐王明白与赵国同进退的好处,便能成事。”

晨光洒落大地,映照着各路使节的车马渐行渐远。

赵括身披戎装,立于高台之上,目光沉毅地俯瞰着整肃待发的将士,高声喝道:“全军听令,拔营,往上党进发!”

千军万马沿着官道缓缓前进。兵士们沉默地迈步,风尘仆仆,脸上带着征途的倦色。

“铮铮老赵,慷慨激扬!巍巍太行,丹心于膛。男儿报国,死生何惧!”

听到熟悉的战歌,周围的士卒们纷纷抬头,嘴角露出笑意。有人忍不住接着唱道——

越来越多的士兵加入歌唱,他们的嗓音汇成滚滚洪流,响彻旷野。有人跟着阿蛮的节奏跺脚,有人挥舞着拳头,还有人敲打着兵器,伴随着歌声踏步前进。

“就冲这歌,咱们也要杀他个痛快!”另一人振臂高呼,激起更多人的豪情。

中军,赵括一身信使打扮,目光沉稳地望向赵毅,低声道:“赵毅,你留在中军,维持行军秩序。同时,从军中挑选一人与我身形相似者,让他假扮我,随大军行进。秦国奸细必然盯着我,便让他们盯个假的。”

赵括点头,翻身上马,随即转向身旁的亲兵,沉声道:“赵谦、赵勤听令!带领二十亲兵,随我快马赶赴泫氏!”

赵括一拨马头,轻夹马腹,战马嘶鸣着猛然冲出,马蹄疾踏,卷起滚滚烟尘。他身后的亲兵紧随其后,呈散骑队形,如疾风掠过旷野,很快便消失在前方道路尽头。

大军仍按既定行程前进,中军之中,一名身材与赵括相仿的将士穿上他的衣服,端坐马背,神色肃然。秦国奸细若在暗中窥探,定难分辨真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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