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道出口隐藏在玄天宗后山的一片瀑布之后。顾念和寒新怡穿过水帘,冰冷的山泉水打湿了衣袍,却浇不灭两人心中的紧迫感。
“莫天机已经开始行动了。“顾念眯起眼睛,水晶化的右手在衣袖下微微发光,“天衡仪正在失控。“
“来不及了。“顾念指向主峰顶端,那里有一道黑色光柱冲天而起,“看那里,莫天机一定在控制核心旁。“
山路崎岖,沿途不断有碎石从上方滚落。整个玄天宗仿佛正在经历一场地震,建筑摇晃,树木倾倒。一些弟子发现了他们,但无人阻拦——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惊呆了。
“你们没事吧?“顾念迎上去,发现萧逸左腿有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而程咬金胸前也插着半截断箭。
萧逸小心地放下苏然:“她一直没醒,但那个影魂...好像在通过她吸收周围的黑暗能量。“
她的话被一声震天动地的爆炸打断。主峰顶端,一道黑色裂缝凭空出现,如同天空被撕裂的伤口。透过裂缝,隐约可见一个由黑暗能量构成的巨大眼球正窥视着这个世界。
混沌印记在胸口剧烈跳动,仿佛要破体而出。顾念知道,再不行动就来不及了。他转向寒新怡:“带大家去天枢殿找云宗主,告诉他控制核心在莫天机手里!“
顾念轻轻挣脱,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我的血脉对黑暗能量有抗性,最适合这个任务。而且...“他看了一眼晶体化的右臂,“有些力量,我需要毫无顾忌地使用。“
山路越发陡峭,震动也越发剧烈。顾念不得不偶尔使用混沌之力稳住身形,每次使用都伴随着右臂晶体化的加剧。当他抵达主峰平台时,肘部以下已经完全变成了混沌水晶。
“住手!“顾念厉喝一声,跃上平台。
黑袍人一挥手,黑暗武者们立刻扑向顾念。这些人的实力远超之前遇到的敌人,每一个都至少有地煞境修为。顾念被迫全力应战,混沌之力在体内奔涌。
但这一击也让顾念的右肩开始晶体化。他咬紧牙关,继续向前推进。黑袍人见状,亲自出手,一道黑光如毒蛇般射来。
“司空长老?“顾念震惊不已,“连你也...“
顾念心中一沉。如果连大长老都是黑暗势力的人,云星河岂不是危险了?但现在他无暇多想,必须先阻止莫天机。
“找死!“莫天机大怒,亲自出手。他一手继续维持控制核心,另一手掐诀念咒,七道黑气从阵法中升起,化作七条巨蟒扑向顾念。
“放弃吧,混沌之子!“莫天机狂笑道,“等魔神大人降临,你将亲眼看着所有珍视之人一个个死去!“
“啊——!“顾念仰天长啸,彻底放开了对混沌之力的压制。胸口的混沌印记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体内每一滴血液都沸腾起来。右半身完全晶体化,左半身也开始出现晶化现象。
“你疯了?!“莫天机惊恐地后退,“完全释放混沌血脉,你会变成没有意识的法则傀儡!“
“以血为引,以魂为祭,契约即成,法则永固。“
就在顾念即将做出选择的瞬间,一个清越的声音穿透混沌迷雾:“顾念!回来!“
顾念的意识猛然回归现实。平台入口处,寒新怡、萧逸、程咬金带着混沌阁弟子们正与黑暗武者激战。寒新怡的白衣染血,却依然奋力向他的方向突进。
莫天机意识到危险,慌忙将控制核心挡在身前:“没用的!控制核心与天衡仪相连,任何力量都无法——“
“不!!“莫天机和司空望同时发出绝望的嘶吼。
“你们...坏了...大事!“司空望面容扭曲,全身黑暗能量暴走,“暗日尊者大人...不会...放过...“
千钧一发之际,一道星光从天而降,精准地贯穿司空望的额头。他的身体如泄气皮球般瘫软下去,黑暗能量四散而逃。
云星河从天而降,手持一柄星光长剑。他看了一眼现场,目光最终落在顾念身上,混沌色的右眼中闪过一丝痛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