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今天这场弹劾,是由他与几个幕僚亲信秘密策划,再于今日早朝上毫无征兆的发起,算是一次令人防不胜防的突然袭击。
随后两人又一并来到宣室殿,召来刘德和刘娴前来处置此事,可以确定这个过程中刘弗陵和刘娴没有提前串通的可能。
这种情况下,除非两人很早之前就预料到他会走出今天这一步棋,否则刘娴手中根本就不可能出现这样一道手谕!
刘德亦是面色一变,快步走上前去取走了刘娴手中的手谕,打开细细查看。
他也随着霍光一同望向刘弗陵,蹙起的眉间多了一丝疑惑:
迎着二人的目光,刘弗陵“怯生生”的点了点头:
“……”
既然刘弗陵亲口承认,那么这道手谕上的字迹自然也就不再重要了,根本不需要继续辨认真伪。
若结合刘娴刚才的那番申诉,也只能说是此举情有可原。
不得不依靠长公主使用非常手段给自己偷吃偷喝,才能勉强维持生计。
毫笔在史官手中字走龙蛇,这个时代的史官依旧秉持着起码的自律。1
再瞧瞧此刻刘弗陵那“怯生生”的模样。
那就只剩下了刘娴和上官桀……
他对刘娴的了解不少,心知这个女人虽不能归类于蠢笨之人,但也决计不是什么聪明人,否则以她的长公主身份,早就可以做很多事情,又何须等到现在?
此前在册立上官小皇后的事上,上官父子利用完了他,又以封侯之事将仇恨拉到自己身上,这个蠢货还真就信了,从此甘愿扯上刘娴与上官父子绑在一起。
那就只剩下了上官父子了!
但如今他唯一无法严密监控的人便是上官桀,倘若上官桀的门客中忽然出了一个算无遗漏的能人异士,再与刘娴和丁外人里通外合,倒也未必没有可能编制出这张天罗地网……
其实此刻刘娴的心也正在滴血:
“都怪霍光这个奸贼匹夫!”
“经霍光这奸贼如此一闹,丁外人的功劳怕是便没了,送去渭县的钱财珠宝,只怕也要一分不少的存入内帑……”
“不过这回说起来,也幸得刘弗陵料事如神,提前做了个以防万一的备案,否则这回本宫怕是便要栽在霍光这奸贼手里了。”
“也罢也罢,终归是保住了丁外人,否则人若是没了,要侯爵与钱财还有什么用……”
“唉……”
“大将军,下官有些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刘公但说无妨。”
刘德意味深长的道,
“这回是我误会了长公主,请受霍光一拜。”
“恳求长公主看在你我都是为国家尽忠、为陛下效命的份上,千万莫放在心上。”
刘娴却不愿与他虚情假意,冷哼一声甩起了脸色。
刘德见状也不强迫刘娴,而是继续对霍光说道:
“这是自然。”
“还有陛下……”
“陛下如今尚且年幼,希望大将军以国事为重时,也万不可再忽视了陛下,大将军说到底,终归还是大汉的大将军,是陛下的……”
霍光心脏一抽,当即大声打断了刘德,从未在刘弗陵面前弯曲膝盖的他终于不得不下跪叩首,陈述忠心,1
这个刘德怎么回事?!
“……”
“?”
她虽贵为长公主,但这位皇叔此前可从未给过她一点好脸色,能不当面责备她就已经是相当克制了。
难道我做对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