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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莎醒来后已经是在医院里,好像一场梦一样,红色火焰,青色浮烟,男人与冷白手指,沉静如海的冰蓝眼睛。
阳光像炮火一样轰射进来,久不曾见的烈日如此亲切,如此耀眼,照射天地的感觉如命运搏动。
在她逃出密室陷入昏迷后,那些赶来的士兵没有伤害她,通讯恢复,她成功获救,按照时间比对,那时反叛军带来的躁动早已平定,一切就像风吹过,没有痕迹。
罗莎身体没有大碍,休养了几天很快出院。
今天大都会难得又是晴天,太阳升起,罗莎因为噩梦睡过头了,她慌忙往教学楼跑,嘴里叼着片面包片。
听课时她坐在最后排,一堆人把目光望过来。
“就是她,这一届祭品游戏的获胜者。”
“那个第七区的?”
他们对她窃窃私语,课间有几个同学围过来,罗莎提前从后门溜走躲在卫生间里。
当天课程结束后,她去探望了养母。
浑身药水味道的杜荷小姐见到她很高兴,亲亲她,捏着她的手可劲儿摸。
“哦,我可爱的小罗莎。”
杜荷小姐长年住在一家旧医院里,设施老旧破败,这是罗莎能负担起的最大规格。
罗莎把从市政府门前刚偷的花献给她,发现养母更瘦了,几乎是病如枯槁,体温像冰一样。
“妈妈感觉身体怎么样?”
“没怎么样,就跟外面一样。”
杜荷不怎么关心时事,因为太阳底下没什么新鲜事,她安稳得像块鹅卵石。
“我的罗莎啊,这次祭品游戏我以为你回不来了,一定是神把你安然送回来的。”
她跟罗莎讲起了小时候,杜荷小姐终身未婚,但领养了一大堆孩子,一堆人围着她喊妈,她的长眼中闪烁着练达与智慧的光芒。
“妈妈病了,可你的哥哥姐姐们都不来看我,最气人的是特里,离家出走都好几年了,连封信都不回。”
她哼哼着直叹气。
“不碍事的妈妈,获胜奖金很快就能发下来了,我们可以去更好的医院治疗。”罗莎安慰养母,仿佛充满信心。
杜荷小姐摸了摸她的脑袋,对她贴心叮嘱:“现在局势不稳,你一个人在学校里要注意安全,知道吗?”
“嗯。”
“来,饿了吗,吃点面包。”
“我不想吃面包。”罗莎早上的放包里还没吃完。
“罗莎!”杜荷女士尖叫起来,“发生什么了?”
“没怎么。”罗莎迅速把头低下来。
“得了相思病的人才不喜欢吃面包,是因为男人吗?”
“不是。”罗莎乌浓的眼睛像染了霜。
杜荷小姐自然不信,她眼神灼灼,若有所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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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政务大厅里,有一面色彩鲜艳极被重视的展览墙,历届冠军的获胜奖章在墙上硕果累累延伸,罗莎进来时,看到自己的头像刚刚被挂上去,摆放在很惹眼的位置。
祭品游戏赛事方的新任策划部长慕佩先生召见了罗莎,因为梅尔议员被下放,他刚刚升职上来,光泽满面。
慕佩先生在贵族圈里以吝啬和惧内出名,他年纪微长,身材苗条,西装一丝不苟,很传统贵族的做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