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往届一样,镜头后成千上万双眼睛都在期待仅剩四位祭品的厮杀。
但今年似乎有些不同。
“何塞阁下的意思可能是,以往的决赛阶段太过野蛮。”
互砍互杀,最后活下来的赢得比赛,确实很血腥。
梅尔昨晚接到何塞电话后思考了很久,那头寥寥几句,他反复揣测,一整夜没睡觉。
国会大厦内,他召集数位保守党核心议员,紧急讨论,试图商议出最终结果。
“我们可以采取一种温和的方式来设计他们的死亡。”
他望向屏幕,随着倒计时开始,仅剩的四名祭品潜伏在高高的草丛里,大片大片的背景或明黄或幽绿,摄像镜头对过一阵明晃晃的人脸柔焦光晕,清晰放大,他们眼睛里闪烁着要吃人的光彩。
筋肉耸动,手持杀器,随时准备致命一击。
梅尔不禁询问自己的亲信:“换个思路,你觉得他们齐齐殒命的话会显得更柔和些吗?”
心腹如实回答:“那样就无人生还了。”
“或许那样才会更‘优雅’,以往这些祭品的死相太过丑陋,真是太野蛮了。”
他又补充道:“没有冠军的话又怎么样呢,只能说是很遗憾,仅此而已。”
只要讨何塞大人欢心就可以了,而且无人存活的结局更具威慑力,梅尔深思良久,认为自己做了正确的决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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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塞召来麦克拉特,相比于弟弟观赛的紧张迫切,他对即将发生的结局充满兴趣。
麦克拉特情绪低沉:“梅尔议员宣布后续的打赏全部作废,这在往届是从来没有过的。”
“是啊,很意外的决定。”何塞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你觉得这很不合理?”
麦克拉特对祭品的处境没什么多余的关心,但是,他知道这对谁影响最大。
何塞扫了眼弟弟,心知肚明。
“心疼了?”
“没有。”
麦克拉特试图表现得满不在乎。
何塞抬着下巴,倨傲的姿态透着上层权贵骨子里的冷漠,对弟弟教诲道:“放弃这些没有必要的东西吧,感情是一种低等弱点,它会让我们疼痛,冷心冷情才是我们的归宿。”
“就像你一样吗?”
何塞没有回答他。
赛场内,罗莎神经紧绷,随时不知道从哪里就会蹦出来人或者武器——那些都是足以终结比赛的东西。
她又找到了一些花楸果吃,小口咀嚼,充满戒备,大战前的气氛总是如此压抑。
何塞发出赞许:“她就像是植物的女儿,有很好的丛林生存技能,但无法反抗既定的命运。”
每个人的命运都是被安排好的,制度内的人不可以反抗制度本身,能做的只有服从。
紧接着他听到了某种动静,刺啦刺啦的,在放映厅内很刺耳。
麦克拉特看向哥哥,何塞面无表情看回去——很明显,他也不知道。
梅尔又搞出什么新花样了?
何塞对他近来的规划其实有些不满,但又说不上来为什么,昨晚特意给他通了电话,言辞委婉,希望他能收敛些注意分寸。
但似乎,他又理解错了。
真的要扶植这样一位理解能力低下的猪做首相吗?
已经到了大选尾声,何塞对自己的首相人员持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