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昊瘫坐在海岸线的礁石堆里，咸涩的海水顺着发梢滴落，在膝头积成小小的水洼。他盯着水洼里晃动的月影，忽然发现自己的瞳孔边缘泛着幽蓝的光晕——那是【蛇蜕重生】留下的后遗症，像永不熄灭的余烬。
探照灯刺破夜幕，三辆越野车碾过沙滩。林昊慢吞吞举起双手，染血的衬衫在海风中猎猎作响。当为首的特警看清他锁骨下方泛光的衔尾蛇纹身时，枪口明显颤抖了半寸。
【嘲讽光环冷却完毕】
林昊从礁石后探出半张脸：“救我？“他指了指远处海面漂浮的游艇残骸，“那麻烦帮忙捞一下我的打火机，限量款。“
“陈秃子还真会藏东西。“他舔了舔表盘，咸味里混着淡淡的硝烟味。突然响起的犬吠让他僵在原地，三条杜宾犬从阴影中蹿出，獠牙上还沾着生肉碎末。
“这技能名真土。“林昊嘟囔着后退，后背撞上冷硬的铁网。当领头的杜宾犬凌空扑来时，他忽然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的幽蓝纹路：“乖狗狗，见过会发光的骨头吗？“
杜宾犬们夹着尾巴呜咽后退，林昊趁机翻过铁网。落地时踩到个软绵绵的物体——穿渔夫装的壮汉被捆成粽子塞在油桶后，嘴里还塞着条臭鱼。
冷藏车尾灯突然亮起，林昊瞥见车厢缝隙里露出的蕾丝裙角。他想起两个月前解救过的女大学生，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系统，准备加班。“
他扯断码头缆绳甩向冷藏车，绳套精准缠住后视镜。被拖行的瞬间，他摸出怀表砸碎车窗，玻璃碴在脸上划出血痕的同时，看清司机领口若隐若现的衔尾蛇刺青。
方向盘失控撞向路障的瞬间，林昊踹开车门滚进绿化带。冷藏车侧翻在隔离带，车厢门弹开的刹那，他瞳孔骤缩——二十个冷冻舱整齐排列，每个舱内都躺着与他年龄相仿的青年，胸口清一色纹着黯淡的衔尾蛇。
警报声从三个方向包抄而来，林昊扛起尚未苏醒的实验体钻进下水道。腐臭的污水没过膝盖时，他突然笑出声：“老子现在像不像忍者神龟？“
怀表在污水中泛起微光，逆时针转动的秒针突然停滞。林昊顺着指针方向望去，隧道尽头竟有扇锈蚀的铁门，门锁处结着层诡异的冰霜——那是陈国栋私人实验室才会使用的液氮密封装置。
成排的保险柜像墓碑般矗立，林昊随手拉开第三个抽屉，泛黄的照片雪花般飘落——二十岁的陈国栋站在医学院颁奖台上，身旁的导师胸口别着衔尾蛇徽章。
冷冻舱里的青年不知何时站了起来，幽蓝的瞳孔映着火光：“父亲说过，最完美的作品会自己找到归处。“
晨光刺破云层时，林昊瘫坐在跨海大桥的检修平台上。怀表在掌心化为齑粉，最后显示的坐标指向市中心美术馆。他望着玻璃幕墙上自己的倒影，忽然发现那抹贱笑里掺进了别的东西——像灰烬里未熄的火星，又像蜕皮后新生的鳞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