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铛”
院子里传来清脆的碰撞声来。
两个手下放下了手里的铁铲跟锄头,开始改用手刨,没多久一个水泥浇灌的箱子呈现。
两人合力抬开了上面覆盖着的水泥板,撇开外面覆盖着的沙子,露出里面装着的钞票来。
张景良这些年也做过不少的案子,其中就曾经接触过跟面粉走私的案子,对于面粉走私封装的手法有过了解。
所以,在对这批埋在地下的钞票做防水处理也是得心应手,根本不用问别人。
钞票一叠叠捆扎码好用防水纸一包,时不时放上几包防水防虫的干燥物,用塑料纸一包,外面再套上几层防水油纸,再用密封的水泥箱子装上埋在地里,一点问题都没有。
“张Sir!”
两个手下手脚麻利的把钱腾到了帆布袋里,拎着袋子进入了大厅放在张景良跟前:“钱全部挖出来了,没有什么问题。”
“很好。”
张景良俯身下来蹲在地上,伸手抓着里面的钞票,手指抚摸着钞票感受着它特有的质感:“嗯,果然,还是钞票最让人心里有安全感啊。”
他的眼神火热,看着钞票脸上的笑容又消失了,转而阴冷了下来,看向威廉。
华文杰看懂了张景良的眼神,大跨步过去将威廉拖拽到了张景良的跟前。
威廉“噗通”一声跪倒在张景良的跟前,双手抓着他的大腿摇晃着:“张总督察,钱你已经拿到了,你们快走吧,我可以当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好不好?”
“呵呵。”
张景良冷笑一声,居高临下的看着威廉:“怎么?着急着赶我走啊?”
“没有没有。”
威廉看着张景良的眼神,又连忙摇头否定:“我不是这个意思,对对对,你不用走,我会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大家”
“嘭!”
张景良抬脚直接把威廉踹了出去,棱着眼珠子瞪着他,低吼道:“冚家铲,要不是你个废物东西逼着我要撤我的职,我他妈的也不用走到今天这一步!”
“我他妈的到今天这个地步,全都是拜你威廉所赐,我就搞不懂了,就他妈的几个破烂罐子,丢了就丢了为什么要一直揪着不放啊?”
他伸手指着威廉,大吼了起来:“如果不是你逼着老子追这批东西的下落,我就不会跟吴志辉撕破脸皮,也就不会有其他的事情发生,我就不会到今天跑路的这种地步!”
“我可以继续执行我的卧底任务,搞定吴志辉的人,在警队的位置一步步再继续往上,混到警司乃至更高的位置!”
张景良抬头看着天花板,眼神中带着一丝丝憧憬:“我都已经想好了,等到了九七的时候,我那时候也该退休了,到时候带上这笔钞票移民去其他地方。”
说到这里。
他往前拽着威廉的衣领子将他摔倒在地,抬脚猛踹:“都怪你,都怪你这个冚家铲,老子当差还没有当够,现在就要被逼迫拿钱跑路,全他妈的怪你!”
张景良疯狂的发泄着自己内心的愤怒,多年来积攒的怒火汹涌而出,一脚一脚猛踹着威廉。
“当初,为了搭上你这条线,你多高傲啊,说英文不说中文,我张景良不会英文,没办法,我每天收工以后我自己学,一个一个字母的学,学会了说英文。”
张景良脸色涨红,脖颈上青筋显露:“老子前前后后伺候了你那么多年,帮你做了那么多事,到现在却落了这么个地步?”
“我他妈的在你面前乖巧的如同一条狗一样,就因为这几个破罐子你就要撤我职?”
他愤怒的拽住了口鼻冒血的威廉,瞪着他咆哮了起来:“来,跟我说英文,现在,大声的跟我说应沟里洗!”
“唔唔.”
威廉的老脸早已经肿胀成了猪头,疯狂的摇着脑袋。
“说!”
张景良大吼一声,抓着微冲直接对准了威廉:“不说我现在就射死你个洋鬼子!”
张景良压抑的太久太久了,在这最后撕破脸皮的时候,压抑已久的怒火冲威廉宣泄着。
“好了。”
华文杰看着情绪失控愤怒无比的张景良,伸手抓住了微冲:“张Sir,先收收火,这个扑街兴趣还能派上用场呢,先忍忍。”
他抬手看了看手上的腕表,现在是七点四十分,八点钟,八点钟他们就可以走了。
时间一到,联系的快艇就会靠岸接上他们,一路向前开到停在公海的游轮去。
上了那里,那也就彻底安全了,到时候再辗转坐飞机飞去米国。
张景良今天的撤退路线是有过相当详细的打算的,先把威廉诱骗过来,在别墅里把这帮人控制住,順带把别墅埋着的钞票挖出来。
别墅靠海,前面不远就可以有靠岸的地方,时间一到船来了他们就能跑。
至于这个鬼佬威廉则是先拿在手里,如果中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威廉作为一个警司,完全有能力成为他们的挡箭牌,可以利用威廉这个人质跑路。
“草!”
张景良咬咬牙,只得忍住了直接射死威廉的冲动,一甩手站了起来,心烦意乱的摸出香烟。
没人能够理解他现在的心情,原本为了自己在警队中的官途亨通,他在鬼佬面前低声下气,只不过现在所有的努力又成了白费。
“哒。”
华文杰走到他的身边,火机跳跃着火苗送到张景良的跟前:“张Sir,我完全理解你。”
他跟着摸出香烟来,站在落地窗前抽着烟,频频抬手看着腕表,等待约定时间的到来,目光在腕表与外面来回转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