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云志:“那倒没有,你不是一直强调白骨案巧合的地方有点多吗?临芓村是拐卖儿童案涉案地点之一,同时也是你怀疑之人的老家,这又是一个新的巧合。”
陈益思索片刻,摇头道:“想不到可能的联系,那几个人贩子把该交代的都交代了,为首的还判了死刑,如果临芓村有其他问题的话,完全可以说出来作为减刑的条件,没必要带进棺材里吧?”
谢云志:“我就是随口一提,多一个方向呗,未来真到了查无可查的时候,我觉得可以去问问监狱里那几个人贩子,重点是把罗保卖到临芓村的那位。”
陈益表示同意:“不失为一个办法。”
聊着聊着,去下游的技侦返回了,并带来了初步的调查结果。
他们都是带着仪器来到的临芓村,可以现场检测分析。
比如水质。
“谢支,有结果了,我们认为存在问题。”技侦大队的队长将手写的数据递给谢云志,后者没接,让对方给陈益。
“陈队。”他紧走两步,又递给陈益。
陈益接过扫了一眼,上面的字符和数字比较专业,有酸碱度,溶解氧,各离子含量等,还有微生物的群落结构。
技侦队长也不管陈益能不能看懂,例行汇报:“通过分析,我们发现在下游一处回水湾内,有明显高于其他水流处的氮含量。
还有,微生物群落也相对更加丰富,包括水生生物比如藻类、螺蛳、水蚤等等。
是否有尸体在里面泡过,需要将样本带回实验室做进一步检测。”
陈益:“那个地方窄吗?尸体能下去吗?”
技侦队长:“下不去,如果有尸体的话,会堵在回水湾口长期停留。”
陈益:“照片。”
技侦队长找出现场拍摄的大量照片给陈益看,回水湾的位置非常偏僻,周围草木丛生,连路都没有,平时根本没有人经过。
谢云志也凑了过来。
既然水质分析和猜测的差不多,那么可以合理怀疑白骨女孩死在了这条河里。
旁边就是临芓村,左丘安晴和罗保恐怕脱不了干系,至少也是知情者,不可能有这么巧的事。
“死的该不会是临芓村的村民吧?”谢云志道,“但没有人报案,也没有人报失踪。”
陈益:“等老何回来再说。”
临芓村近几年并没有失踪报案,何时新正在挨家挨户做进一步落实,防止有人失踪但没有报警的特殊情况发生。
半个小时后,何时新带人回来了,脚步很快表情凝重,看样子是有了新的收获。
“陈队,老谢。”还未靠近,何时新便拿起了手中的画像,“村里人都说,这幅画像和一个女孩长的挺像的,但因为误差存在无法确定,我想……应该就是了。”
陈益立即站起身:“叫什么名字?”
何时新:“罗婷。”
“罗婷?”陈益想起了罗保,“和罗保是亲戚吗?”
何时新道:“我问过了,不是,临芓村姓罗的人很多,往上追好几代的话可能都沾亲,现在有相当一部分罗姓已经出了五服。”
出五服,代表着可以结婚。
陈益看到了确定死者身份的希望:“说一下罗婷的情况。”
何时新:“罗婷是家里的独女,父母都还健在,就是年龄有点大腿脚不方便,不然我就把老两口给叫过来了,见他们的时候,嗯……”
说到这里,何时新欲言又止。
陈益:“怎么了?”
何时新叹道:“两位老人相互陪伴守在破旧的瓦房里,身上穿着很新的……寿衣,哎,挺可怜的。”
此话让陈益沉默,身旁的谢云志也不知该说什么好。
穿寿衣的意思是,自己孤独等死,因为没有儿女为他们整理逝后的体面。
“多少岁了?”陈益询问。
如果罗婷是他们女儿的话,没死也才三十,父母能多大?这怎么就穿上寿衣了。
何时新道:“七十多了。”
陈益:“老来得女吗?七十多也不至于穿寿衣等死吧?”
何时新解释:“老两口有慢性基础疾病,长期缺乏药物治疗,随时都有可能离世。”
陈益:“画像怎么说?”
何时新:“和其他村民一样,只说像,我问他们罗婷离开村子多久了,他们记不清,四五年差不多,目前我们需要DNA亲子鉴定。
老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