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客家系勋贵,曾在北河之战时在八王庙阻击清军的陆军中将,平虏将军,长乐伯宋浚的长子,就因为一点小矛盾,被人用线膛枪,在三百米外乱枪打死在了南京城中。
自那以后,不管是手持,还是携带长枪在城镇中出现,逮住了就是流放起步。
而为了不挫伤民间尚武的热情,保持拓殖汉人的战斗力,也是为了给这些人一点奖赏,朝廷规定:
愿意把户籍落在日南(南越)泰平(暹罗)兴龙(马来半岛)且拓殖时间满十年内者。
去安西四省,南洋汉川(下缅甸)南暨(爪哇岛)嘉庆(加里曼丹岛)拓殖满五年者。
去大瞻洲(澳大利亚)小瞻洲(新西兰)北贺洲(北美)明珠岛(夏威夷)拓殖满三年者,颁给持枪证。
有了这持枪证,神州赤县外自由持枪,神州赤县内自由持有短枪,长枪小城镇入城报备持有,大城市不随身携带。
经过差不多十年的实行,持枪证已经成了大虞境内论证某人是不是爷们的标准象征了。
甚至很多贵族子弟为了持枪证,都刻意选择去大瞻洲等地服役三年。
是以,看到莫洲桢拿出了持枪证,码头上欢声震天,绝大部分人都拿出了自己的持枪证用力挥舞着,少数出海较晚的,则羞愧的满脸通红。
“赤子们,我们都是陛下的儿子,请随我一起,对给予我们金矿开采权的君父磕一个头吧!”
莫洲桢这小子,与他四哥莫洲柘仿佛一对双胞胎。
老四遗传到了莫子布的雷厉风行,狠辣无情,老五莫洲桢则学到了莫皇帝蛊惑人心的魅魔体质。
磕完了头,莫洲桢大笑着站起来,再次面对码头上的数千汉家儿郎,“现在,我们都是兄弟了,因为我们都是君父的赤子。”
欢呼声再起,莫洲柘则从一个侍卫手中接过了一把鹤嘴锄,他走到刚才把他送上岸的小船边,在惊呼声中,莫洲桢高高举起鹤嘴锄对准船舷。
一下,一下,又一下。
嘭啪的声音,仿佛敲击在旧金山港头数千人的心头上一样。
终于,莫洲桢将船舷砸出了一个大口子,浪潮把海水,顺着这个大口子,全部灌进了船舱中。
这时候,莫洲桢才转过身,他高举手中的鹤嘴锄。
“勇士们,同胞们,现在,这里就是莫洲桢的家乡了,不混出个人样,我们就不回去了!”
“万岁!万岁!万岁!”
人群中竟然喊起了万岁,当然,谁都知道这不是说他们要拥护莫洲桢称帝,而是一种代表了极度欢喜的情感。
“恭请大王入城!”
“恭请大王入城!”
万岁声后,码头上所有人让开了一条道路,他们心甘情愿的跪在两旁,恭请莫洲桢入城。
莫洲桢也流下了欢喜的泪水,因为他深深的知道,在北贺洲做王,跟在南洋做王,是完全不同的。
南洋,那可以说就是父亲莫子布一刀一枪打下来的,神州赤县上不管谁到南洋去发财,他都要说一声叩谢陛下大恩。
因为没有父皇莫子布,华人下南洋的命运,就完全不同。
但是北贺洲则不一样,这北贺洲就是拓殖的儿郎们自己创造的,朝廷最多就提供了渡海的船只,而且还是收费的。
甚至,很多人是本来在家乡不想走,但却被朝廷的政策,给逼的不得不背井离乡。
这种背井离乡在皇帝和朝廷看来,那是为后世子孙披荆斩棘,是前人栽树后人乘凉,而且你反正在老家是受穷,为什么不出来搏一把呢。
但对于很多百姓来说,那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拓殖,拓殖,那是要拿命去搏的,两成死在路上,一成到两成客死异乡,可不是编的段子。
以至于在北贺洲,随便拉一个拓殖者或者淘金客,身上都有一段在家乡被贪官污吏逼迫,被豪强地主强买土地,不得不一把眼泪一把汗出海的小故事。
虽然这些故事里面,存在很大的艺术加工成分,但人一多,大家都这么编,还是很容易形成集体记忆的。
所以莫洲桢很聪明,他没有高高在上,而是选择了一条和这些人同甘共苦的路子。
。。。。
事实证明,只有办错的事,没有取错的名字。
旧金山附近的金矿带,确实非常丰富,当得起金山之名,莫洲桢刚刚进入旧金山镇守衙门,就被里面积存的黄金,给惊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