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列步兵排队枪毙就是这样,压力太大了,普通士兵也很难估算距离,一般都是听从军官命令开火。
但要是训练或者士气不到位,就很可能造成这种一个人开枪,其他人都跟着瞎开火的混乱局面。
枪声一响,英格兰人这边也烟雾弥漫,士兵更加听不清军队的命令,看不清旗帜,在紧张的情绪下,他们一枪快过一枪,不管不顾噼里啪啦的射击了起来。
而在另一边,爱尔兰人大部分实际上开火一轮后,就没有进攻了,他们在巴塞洛缪.蒂林上校的指挥下原地不动。
上校握着手中的怀表,等看到时间走过三分钟后,他抽出佩刀,第一个冲了上去。
“为了爱尔兰母亲,前进!为了自由,前进!前进,我的同胞兄弟们!”
巴塞洛缪.蒂林的呼喊,让所有的爱尔兰人都热血澎湃了起来,他们带着仇恨,向着英军呼啸而去。
瞬间,打了四五轮,到实际上只打死了一些没有听从巴塞洛缪.蒂林军令爱尔兰人的英格兰军队,紧绷的情绪并没有因为开火发泄而消失,反而因为没打死多少人,更加紧张了。
正在此时,爱尔兰军突然从烟雾中现身,没有什么对射,上来就是白刃战,英军的惊恐被放到了极大,他们边打边退,十几分钟三千人就溃不成军了。
而在另一边右翼,一千英军和两千北爱尔兰民兵对阵四千法兰西军则更惨。
这些英军都是二流的。
北爱尔兰民兵则更弱,因为但凡有点良心的都不会给英格兰人当狗,伪军能有什么战斗力。
这边左翼的三千英军还能坚持,右翼已经直接被打穿了,他们哭嚎着转身就往卡里克城中跑去,法兰西的翼骑兵则追在身后,肆意的用马刀屠杀他们。
法军少将让.约瑟夫.亨伯特看到这一幕极为兴奋,肾上腺素疯狂的分泌的同时,狂喜让他忘记了比利时军队的可怕之处。
他对身边的爱尔兰独立标志性人物,爱尔兰人联合会创始人沃尔夫.托内说道:
“我们很快就可以击败英格兰人及其走狗,但不要马上去攻打卡里克城,而是要把所有的兵力都调过来,击败比利时陆军,迫使他们投降。
现在比利时的农夫正在发起大规模的动乱,他们反对革命的军队,只因为这些人觉得比利时亲王一家对他们更好。
如果我们能俘虏比利时王子,那么那些指望比利时亲王一家回来的农夫,就会因绝望而停止叛乱。”
莫子溶、莫公泽父子在比利时十二年的统治也不是没有效果,历史上就发动了小规模起义反对法兰西兼并下尼德兰的比利时农夫们,在此时爆发了更大规模的反抗。
他们打出的旗帜,正是赶走侵略者,迎回卡尔亲王和卡尔王子。
沃尔夫.托内也很高兴,在他看来,左右翼的英军失败已成定局,不出半个小时,就可以用三万人围攻比利时军五千人,六比一的比例,卡尔王子只有投降一条路可以走。
“时机差不多了,佐格,你亲自上,我用所有的火炮给你开路,冲散这些爱尔兰人之后不要去追杀他们,而是赶紧绕回来解决法兰西的翼骑兵。”
莫公泽看着战场上的形势,英格兰人被杀的屁滚尿流,左翼克拉克.莱克正带着残兵拼命向他靠拢,右翼的哈利.哈钦森已经丢盔卸甲往卡里克城中跑去了。
“遵命殿下,我会让这些爱尔兰人见识下什么是真正骑兵的!”拉科奇.佐格大声应命。
他的一千万户骑兵可不是从特兰西瓦尼亚现招募的,而是在大虞南征北战后退役回来的,其中匈牙利人只占一半,其余一半是大虞近卫骑兵‘退役’过来的。
正中,指挥少量法兰西陆军和大约一万人爱尔兰起义军的,是法兰西的让.哈代少将。
他骑在一匹白马上,穿着靛蓝色丝绸军服,戴着高耸的帽子,帽子上还插着红色帽缨,看起来极为显眼。
此时,听着远处传来的法语喊杀声和欢呼声,让.哈代将军似乎有些急不可耐,他不断对身边的副官说道:“战斗的天平已经倾斜了,第70半旅的人要立大功了。”
说着,他策马到最前面,用手中的望远镜再一次观察着差不多一千米外的比利时军队。
“那位卡尔王子仍然没有动静,他难道是在等死.等等,不对!”让.哈代少将突然惊叫了起来。
“快准备避炮,比利时人把野战炮拉出来了!”
他话音刚落,还没来得及策马往后跑,轰隆隆的声音响起,铺天盖地的炮弹,直接就砸了过来。
让.哈代将军太大意了,他也被让.约瑟夫.亨伯特将军所谓比利时人不会为了英格兰人而战的言论给迷惑了,以至于他没有把身边最有经验的两百法军派出去监视山上的鲁藩军。
至于这一万多爱尔兰起义军,想想就能知道,这些在英格兰人监视下能这么快组织起来的队伍,基本都是从乡野沼泽中拉出来的。
他们不但缺少枪炮,也没有什么战场经验,哪知道敌前侦查的重要性。
同时,山坡上的莫公泽,也是帅才级别的狠人,他先给火炮套上了一层布遮盖缓缓移动,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
而且,让.哈代将军的霉运还没有结束,山上的鲁藩军一共十五门炮,在两分钟内发射了三发。
就这四十五枚炮弹,在第二轮的时候,就命中了这个跑到最前面亲自来侦查的将军。
一枚七八斤炮弹,带着音爆的呼啸声直接砸中了让.哈代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