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现在钱没见到一分,反而让形势更加混乱,这哪是什么第三级议会,这分明是潘多拉的魔盒。
“这不是我的问题,这是你们的问题!”雅克.内克尔愤怒的大喊了起来,他看着国王路易十六说道:
“陛下,既然已经决定召开三级会议了,为什么还要援引一百多年的法规?
为什么就不能一个议员一票,让三个阶级的人团结在一起,为王国解决财政问题呢?”
“君权神授,勋爵之权则是耶和华通过国王之手传递的,是经过高贵血脉不断延续的。”国王弟弟阿图瓦伯爵夏尔.菲利普大声反驳道:
“贵族的高贵,是生与俱来的,如果我们没有一人两票的权力,那岂不是在议会中的话语权还不如那些低贱商人和雇工?
那这法兰西王国到底是我们的,还是那些低贱百姓的!”
夏尔.菲利普的话,引起了贵族们的大声附和,都觉得自己已经破例允许这些第三阶层的进入议会,都已经是极为开恩了。
可这些刁民不但不感恩,竟然还敢要求更多的权力。
“大臣,你看看,这是那个所谓国民议会通过的法案,他们竟然还敢规定王室的支出限额!”王后安托瓦内特柳眉倒竖,看起来极为愤怒。
“这法兰西王国到底是国王陛下的,还是那些刁民的,大臣,贵族们绝不会再让步了!”
开什么玩笑,要限制从来就喜好奢靡,最讲究排场的安托瓦内特王后的经费,这不比杀了她还难受?
虽然她那点奢靡与法兰西政府支出在其他地方的巨额金钱完全没法比,但却是一个非常明显的靶子,极易被人加工一下,引起民愤。
可惜这位一点也不这么觉得,她反倒觉得自己可冤枉了。
明明这法兰西王国的巨额债务是七年战争、北美独立战争、大造海军引起的,跟她安托万内特没有一点关系,凭什么来削减她的用度。
而听到王后这么说,知道这位素来不知道顾忌影响,雅克.内克尔只能把目光投向了国王路易十六。
这王后不懂事,是个脑瘫,陛下你总不会.。
“国民议会是非法的,他们要求削减王室用度,一切按照预算资金来支出,这是朕无法忍受的。”
雅克.内克尔长长吐出了一口气,原来国王陛下你,也是个脑瘫啊!
这都什么时候,还在关心你们的家庭支出,这波旁王朝几百年的基业,这偌大的法兰西王国不要了吗?
难道第三阶级的怒火和甚至发生暴动的风险,还比不上一点王室支出吗?而早就看雅克.内克尔不爽的安托瓦内特,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似的,王后带着几分得意的说道:
“军队正在向巴黎集结,有些人的阴谋不会得逞,必须按照国王的要求召开三级议会!”
雾草!
雅克.内克尔完全麻了。
还军队,你他妈的,那些士兵是哪来的,全是第三阶级人出身,甚至中下层军官,也都是第三阶级中富裕家庭培养出来的。
你要用他们,去血腥镇压他们的父母、兄弟、子女、朋友、老师和爱人,你们到底怎么想的?
这军队不来还好,要是军队来了,反而会选择加入三级议会。
到那时候,第三阶级除了刚成立的国民大会外,还有了军权,那这里的所有人,没一个能有好下场。
不过,雅克.内克尔突然想到,这些贵族们应该不至于蠢到会自寻死路。
“正在赶向巴黎的军队都是雇佣军对吗?”雅克.内克尔问道。
“是的,绝大部分都是雇佣兵,包括刚刚进入布鲁塞尔的m亲王殿下,也会派出他刚刚击败乱民的赛里斯近卫军前来。”
阿图瓦伯爵带着几分优越感说道,好像国王已经到了只敢请雇佣兵镇压自己的国民地步,还挺值得骄傲的。
好嘛,这下真是走远了,莫三哥估计要算是最早的反法同盟一员了。
还好,事情还有转圜的余地,只要第三阶级没有掌握军队,一切都还来得及。
雅克.内克尔急匆匆离开了,他这次要去国民议会,看看能不能让他们把要求降低一点,先不在王室用度上刺激国王特别是王后。
不过,雅克.内克尔急匆匆从凡尔赛赶到巴黎的途中,他发现了大量身穿军官生服装,带着武器的年轻人正在赶往巴黎。
几分钟后,雅克.内克尔如遭雷击,额头上冷汗哗哗就下来了,糟糕,把这些军校生给忘记了!
这些人数肯定会在三万以上,还基本都没在军队中谋求到职务。
其中好多人是全家咬着牙支撑他们上学,指望他们出人头地回馈家人呢。
雅克.内克尔只简单想了想,就嗅到了这里面饱含的怨恨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