踹开门的瞬间,温大狂吼一声,一锤就将一个男子脑袋锤开了。
“阿玛!”一个小旗人惨叫一声,温大再猛地上前一个大飞步,当头一锤带着风声砸了下去。
小旗人僵直的一抽,满头血红的倒下了。
屋内传来了压抑着的凄厉哭声,温二残忍的一笑,把一罐桐油扔了过去,随后抽出火折子点燃。
这种全是木柴搭建的房子,顿时猛烈燃烧了起来。
然后两个杀神就在外面等着,凡是经受不住从屋内出来的人,不管是什么人,两人你一刀我一锤,直到杀的再也没有出来为止。
‘哚!’一声清响,陈秋泽如有神助的一弯腰,一根箭矢插着他耳边飞了过去。
“小灶西!”回过神来的陈秋泽大怒,提着长枪就飞奔了过去。
这个穿着布面甲的箭营领催想要再射第二箭,可是极度惊慌下,他手抖的根本上不了弦。
“喝呀!”陈秋泽一枪捅到领催的布面甲上,发现根本捅不进去,但他蛮劲上来了,握着长枪不妨,推着这个领催不停往后。
枪头其实已经刺入了到了领催的皮肉,惊慌之后,领催也只能扔掉弓箭,狠狠握着枪杆,不让枪头真的扎进肚子里面。
两人一人猛推一人猛退,很快就摔倒在了地上,领催机灵的一滚,把长枪压在了身下,同时左手在陈秋泽脸上猛抓。
陈秋泽被他抓的面皮和眼睛一阵火辣辣的,两只手也往领催的眼睛扣去。
两人互相挖得对面脸上一片血红,人也在地上交缠在一起,都想把腿搭在别人身上取得优势。
翻滚了两圈之后,陈秋泽已经拼杀两刻钟了,体力不济被领催骑在了身上,情况非常危险。
可就在此时,领催一个不妨,竟然把右手扣进了陈秋泽的嘴里。
陈秋泽大喜,顾不得那种腥臭,猛地下口咬了下去。
“嗷!”领催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他感觉自己右手手指头都要被咬断了,左手不自觉的放开陈秋泽的手,就要来砸脸。
可剧痛之下,双手双腿的压制力没有那么强了,领催这么一放,陈秋泽的两手就空出来了,他往腰间一摸,一把手铳出现在了手里。
‘砰!’黑烟伴随着火光一闪,领催触电般抖动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陈秋泽,缓缓扑倒在了他身上。
管你什么甲,肯定挡不住手铳当胸开火。
陈秋泽翻身一拱,把领催从他身上拱了下去,嘴里吐出了一坨领催的手指肉。
“阿玛,阿玛,你杀了我的阿玛,阿玛你醒醒啊!”
领催倒下去不久,陈秋泽刚把刀拿起来,一个穿着青袍,看起来文质彬彬的十四五岁少年,就从屋内冲了出来,他抱着领催的尸体嚎啕大哭。
陈秋泽看着这个白皙的小子,甚至闻到了他身上熟悉的书香气。
陈秋泽迟疑了一下,正要转身离开时,他突然想到,夏完淳牺牲的时候,也就这么大吧。
他不再迟疑,大吼一声,一刀就把这个细小的脖子斩断,带着辫子的头颅飞得老远。
“祖宗,夏完淳公,儿孙给你们报仇了!”
陈秋泽仰天大喊,轰的一声,九天之上一道紫色闪电轰击而过。
天地终于亮了起来。
而在此时,满城的动静,终于把杭州这座城市惊醒了。
林乔荫让人打着红底金日月大旗,堂而皇之的出现在了杭州城中,本地的大族和早就被渗透的衙役、城狐社鼠都被动员了起来,
不一会,光中皇帝的天兵,汉人的大兵已经进城消息传遍了全城,到处都在传说,光中皇帝的兵白盔白甲,来给鲁监国报仇了。
声浪越来越大,经过林乔荫一年的工作,舟山的光复,使得很多杭州人开始相信,汉人自己王朝要回来了。
林乔荫割掉了他早就想割掉的辫子,端起满满一碗酒,看着眼前被动员起来的各行各业首领。
“诸君,汉家天下就要回来了,该是我们立功的时候到了。”林乔荫喝完酒,把酒碗猛地摔到了地上,碎片四溅。
“手持钢刀九十九!”林乔荫大喊一声。
“杀尽胡儿方罢手!”各行各业的首领们也大喊一声,共饮了这碗酒。
他们原本或许对林乔荫若即若离,有好处就拿,没好处就在边上看着。
但是这次,光中皇帝的檄文都已经传到了杭州,满城的旗人也要出来杀他们了,所有人都没了选择。
。。。。
“鞑子杀人了,鞑子从满城出来杀人了!”一个坊老提着铜锣哐当哐当的敲响了。
“什么?”铁匠铺的赵大愤怒了,“他们还想杀我们杭州人,还想搞扬州十日呢!”
“鞑子杀人了,鞑子从满城出来杀了,你们都跟着我,拿上武器杀回去!”
赵大还没怎样,他的师祖,一个须发皆白的老铁匠出现了,他威望极高,振臂一呼,顿时好多徒子徒孙都聚拢了过来。
这就是林乔荫和陈秋泽的功劳,他们在广州受训的时候,莫子布特意指示他们,在杭州要注意发展铁匠、屠夫、苦力、码头搬运工这样有胆气又有组织的从业人员,甚至可以借助他们已经有的行会,来动员人手。
“把辫子剪了,把辫子剪掉,不然认不出来人!”有人喊叫着,递过来一把剪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