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于他不像是穿了盔甲,而是像裹着一床被,看起来要多滑稽就有多滑稽。
“哟,这李质颖还挺实心办事,找了这么多人来呢!”
前锋校满洲正黄旗出身,在他眼里李质颖这种汉军正白旗就算当了一省封疆,那在旗中的地位也比他低。
不过,他看了一眼后,突然就觉得有些不怎么对劲,因为这些押进来的一钱汉各个虎背熊腰,怎么看也不像是押送进来的‘猪羊’啊!
他正要喝问,陈杰的亲兵点头哈腰的走了过来,前锋校看到这熟悉的谄媚笑容,顿时警惕尽去。
就在此时,亲兵猛地上前,拉住这前锋校的手猛地往自己怀里一拽,右手迅雷般捂住他的嘴巴,把他往地上一按。
拉人的手里忽然出现一把短匕首,对着前锋校布面甲脖子前的小缝隙,一下就捅了下去。
“杀!”陈杰低吼一声。
霎时间,两百多人突然摸出大刀长枪,分散着向校场中的旗人扑了过去。
而这些刚被从热乎被窝里面拉起来的旗人,好多都还没搞清楚情况,有人甚至长刀都捅进腹部了,剧痛传来的同时,他们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
‘轰!’陈秋泽拿着两颗炸弹,快速的扔了出去,在校场正中集合的旗人顿时被炸倒了一大片。
他们这才知道坏事了,但他们被炸后不是反抗,而是吓得没命乱跑。
这些人根本就不是军人,就是一群被圈养起来的小市民而已。
投完炸弹,陈秋泽极为兴奋,他大声命令着,周围的十几个士兵与他排成一排。
根本就不用追击,自然就有旗人哭嚎着没头没脑的撞过来,他们只需要朝前捅刺砍杀就是。
这三四千旗人,如同炸窝的蚂蚁,没人想着反抗,个个都惊叫着,呼朋唤友向着自己家的方向跑去。
其实他们要反抗也无能为力,好多人手里拿着的还是鸟枪呢。
陈杰武进士出身,虽然四十八岁了,但还是非常悍勇,他手持一把大刀,和几十个亲随冲进人群中就开始砍杀。
左边一刀划开了一个干瘪的肚皮,右边一刀就砍掉了半个肩膀。
一个雄壮的蒙八旗大吼一声,他想要奋力反抗,但是却被周围的逃窜的身影推的站都站不稳。
陈杰在远处看见了他,把大刀往地上一插,取出弓箭,哚哚两箭飞出,非常精准的射中了这个蒙八旗壮汉的面目。
壮汉凄厉惨叫着,捂着脸,带着隆隆不甘倒下了。
“顺着他们的屁股追,不要正面阻拦!”陈杰大喝一声,一瞬间他有一种错觉,这些旗军怎么比西域的缠回还弱,完全都不知道反抗。
他是听说过江南旗人弱,但是没想到弱到了这个地步。
陈秋泽也有这个感觉,他拿着一杆不知道从哪捡来的长矛,追着一大群惊慌的背影猛扎。
他一枪把一个瘦高的身影扎倒,锋利的长矛穿透了他的腰子。这家伙手里拿着一把短刀,却仍然不反抗,甚至都没敢回头看陈秋泽,而是匍匐在地上边向前爬边惨叫。
陈秋泽大喝一声,再猛的一搅,这个旗人更剧烈的惨叫一声,终于抽抽两下不动了。
咚咚,他身边又跑过一个留着长辫子的人,陈秋泽看都没看,又是一枪扎了过去。
这次他们来突袭的人都剪了辫子,因此非常好辨认。
‘阿也!’长辫子痛苦的惨叫一声,陈秋泽捅穿了他的腹部。
剧痛使得这个长辫子爆发出了惊人的力气,他紧紧抓住陈秋泽枪杆,不让陈秋泽抽出去,满是鲜血的嘴里,不停阿也,阿也的痛苦叫着。
这时,又一个拿着刀的辫子从陈秋泽身边跑过,陈秋泽心里一惊,长枪抽不出来的他现在没有了武器。
‘呔!’电光火石之间,陈秋泽本能的大喝一声,辫子被吓得嗷的一声就跳了起来。
他连陈秋泽的样子都没看清,膝盖一软,噗通一声又跪倒在了地上,手里的刀也当啷一声掉了。
陈秋泽大喜,飞快捡起辫子的长刀对着他的胸膛就是一刀捅了过去,噗嗤一声,鲜血一下就飚了出来,喷了陈秋泽一身。
而这个辫子,直到被捅穿腹部倒下之前,都还保持着跪姿,他双手高举,好像是在求饶。
陈秋泽抬起头一看,这时他才发现,他已经与同袍跑散,黑乎乎的他也不知道自己跑到哪来了。
但他连续杀了三四个人之后,胆气顿生。
陈秋泽从已经死去的长辫子身上抽出长枪,又从另一个辫子胸膛上抽出长刀,再对着他脖子狠狠一桶。
补刀完毕后,继续向前搜索而去。
‘哐当!’转了几圈,陈秋泽一脚踹开一个柴门,门口后一个想要堵门的精瘦男子,被连门带人一起撞翻在了地上。
他惊恐的看着陈秋泽,屋内则传来了妇孺惊恐的叫声。
陈秋泽有点想退走,但瘦高男子听到妻女的惊叫顿时有些应激了,他捡起一根大棒朝陈秋泽砸了过来。
陈秋泽无名火起,迅速躲开木棒,抬手一桶,瘦高男子惨叫一声,身体被挂在长枪上一抖一抖的。
陈秋泽抓住枪杆一拉,然后一脚踹过去,把瘦高男子从长枪上踹掉,就像是踹掉一坨垃圾一般,只留他在地上缓缓抽搐。
温氏兄弟没有跑散,他两配合非常到位,弟弟一手藤牌一手长刀,兄长拿着一对乌铁锤。
他们逐个屋子搜索,他们可不是陈秋泽这样的豪侠,他们是残忍的海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