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霖因为缺了牙齿,说话漏风:“你洒不似我的,我是盘育眷苏。”
她那浑浊的眼球死死的看着墨白,简直就要把墨白的脸印刻在里面一样:“我会再次诞生,而你。”
“将永远活在我的阴影里……!”
齐霖呆住了。
她的尖叫戛然而止,那狰狞的表情变得无措,扭曲的线条诡异的停止,看上去,仿佛是马戏团里,惹人喜欢发笑的小丑。
她看见了月亮。
四轮月亮。
就算是在繁育之树的内部,天空被阻绝,她也清晰的看见了这四轮月亮,红的蓝的绿的紫的……
祂们逐渐靠近了这个世界,将月光……
全部倾注在了墨白身上。
那是镶嵌在漆黑夜空的庞然大物,那是足以盖过星辰的绝美之月。
肃杀寂静的蓝,嗤愚混沌的紫,繁育延诞的绿,无穷**的红……
祂们存在于此。
默然的注视着某人。
是庄严的守卫,亦是疯狂的标识。
在辉煌的奇迹中,冰冷与否决一同到来。
“抱歉孩子。”
“你碍事了。”
齐霖听到了这样的声音,那像母亲一样,温柔,却无比残忍的声音。
剥夺了,她剩下的一切。
她,看不见月亮了。
“不,不不不不……不要!!!”
齐霖尖锐的喊着:“为什么,为什么您抛弃了我,我做错了什么?为什么要给予我如此残忍的唔唔……?!”
齐霖的嘴被墨白捂住了。
他似有所感的看了眼天空,然后低头,瞅了眼齐霖不再自愈的伤口,松开手,愉悦的笑了起来。
“你好像被你的妈妈抛弃了诶。”
“就像我一样。”
“真可怜啊,没人要的孩子。”
“但是。”墨白抽出了勾阙,在撕心裂肺的惨叫中,他满脸笑容的说:“我的妈妈会回来,你呢?”
“你马没了哈哈哈哈!!!”
墨白高高举起了勾阙。
那粗大的阴影,盖在齐霖的脸上,久违的,来自死亡的恐惧,让齐霖忍不住夹紧了双腿,有浑浊的液体流出。
“唏,可以和解吗?”
“此时此刻?你莫不是在说笑吧?”
墨白嘲讽的看着齐霖:“你不是说自己为了救世,牺牲了四百多次吗?”
“你不是不害怕死亡吗?”
“为什么。”墨白轻轻的问:“为什么,你现在在向我求饶呢?”
“你为何,害怕本该已经习惯的死亡?”
齐霖一脸呆滞,嗫嚅着张嘴:“我,我……”
“因为你无比的下贱和虚伪啊。”
墨白替她回答:“牺牲?你那算哪门子牺牲。”
“你从未真正的死亡过,却假装自己高尚,用这份虚伪的高尚,去高高在上的谴责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