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青带着老头来到一楼大厅，一路上他不停地试图从老头口中获取一些有用的信息。老头时而清醒，时而糊涂，嘴里念叨着陵园和去世的老伴，让王青感到既无奈又心酸。
老头皱了皱眉，眼神有些迷茫，嘴里嘟囔着：“家人？我没家人了……我老伴死了，我就想去看她一眼。”
老头停下脚步，歪着头想了想，似乎在努力回忆：“姓什么……问我名字吗？我叫陈……陈登峰，今年88，老伴叫肖莹，86……不对，今年17。”他说着说着，自己笑了起来，显然是想到什么美好的回忆。
想到这他给陵园同事打了个电话：“老张啊，今早去陵园那家人，死的那个叫什么名字？”
得知不是，随便客套了几句，王青便挂了电话。无奈地摇了摇头，心想世上哪有那么巧的事。
到了咨询台，王青对工作人员说道：“您好，这位大爷好像迷路了，记不清家人的联系方式。您能帮忙查一下吗？”
王青见状，赶紧安抚道：“大爷，您别急，我们这就帮您联系家人，等联系上了，您就能去看老伴了。”
王青点了点头，拿出手机准备报警。就在这时，老头突然抓住了王青的手，声音颤抖地说道：“小伙子，你别报警……我不想让他们知道我没死……我就想悄悄去看看我老伴……”
老头低下头，沉默了片刻，最终松开了手，喃喃道：“他们巴不得我死了呢……”
过了一会儿，警察赶到，王青将情况简单说明后，警察开始询问老头的信息。老头依旧语无伦次，但警察经验丰富，很快从他的只言片语中捕捉到了一些线索。
王青本想拒绝，但身边的一个年轻警察轻轻拍了他一下，眼神示意他收下。王青犹豫片刻，最终还是接过了布包。等老头被带走后，他打开布包一看，里面竟是一堆普通的碎玻璃和一个被压扁的牛奶盒，上面还插着吸管，这根本就是一包垃圾。
警察接过布包，随意翻看了一下，随即塞回王青怀里，语气轻松：“帮忙扔一下。”说完，他转身快步上了警车，似乎对老头的古怪行为早已见怪不怪。
“万一老头突然想起来，找我要回去呢？”王青心里嘀咕着，脑海中浮现出老头那苍白的笑容和浑浊的眼神。他叹了口气，收回手，决定暂时不丢这包“垃圾”。
夜色渐深，医院的灯光在身后拉长了他的影子。王青走向停放电瓶车的地方，心里却始终萦绕着那个老头的身影。
回到家，王青才意识到自己还没吃晚饭。本想点个外卖，打开手机一看，不禁倒吸一口凉气，余额：0.41元。
王青洗了个苹果，从厨房出来。目光不经意间扫到了桌上那个破旧的布包。脑子里总是会想起大爷最后的眼神。那浑浊中透着一丝清明的目光，仿佛在那一刻，老头是清醒的。他把苹果叼在嘴里，伸手拿起布包，心里好奇老头对布包的宝贝程度，难不成真是什么宝贝？
“我到底在期待什么？”王青苦笑着摇了摇头，大概是因为太穷，才会对这些垃圾产生莫名其妙的联想。他随手想把玻璃渣丢回布包里，可一个没拿稳，玻璃渣往下掉，他下意识伸手去接，玻璃渣突然就悬停在了手心。
“这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