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王青应了一声，走到表哥床边，随手把带来的东西放在床头柜上。表哥顺势介绍他和站在一旁的小娟认识。小娟微微一笑，脸上泛起一丝红晕，显得格外动人。
表哥的目光落在老头身上，疑惑地问道：“这位老婆婆是？”
王青这才想起老头还在旁边，便简单解释了一下情况。表哥听完，皱了皱眉，显然对老头的古怪行为有些警惕。王青见老头站在那儿有些碍事，便对他说道：“大爷，您先在外面坐会儿，我一会儿就出来。”
老头点点头，抱着他那破旧的布袋，慢悠悠地走出了病房。小娟见状，也站起身，轻声说道：“我去抽根烟。”说完，她也离开了病房。
房间里只剩下王青和表哥两人。
王青上下打量着表哥，发现他除了脸色有些苍白外，似乎没什么变化，便忍不住问道：“你怎么没变化？”
张仁吒得意地笑了笑，神秘兮兮地说道：“我的变化在背后，是个纹身。”
“纹身？我看看。”王青有些好奇。
张仁吒费劲地侧过身，露出背后的纹身。当那幅图案映入眼帘时，王青忍不住笑出了声，抬手轻轻拍了一下表哥的肩膀。
“以后出去别说你认识我。”王青无奈地摇头。
万万没想到，表哥身上纹的竟然是两头带着腮红的棕熊，憨态可掬，甚至有点滑稽。
“嘿嘿，怎么样，可爱吧？”张仁吒得意地笑了笑。
王青突然压低声音，神秘兮兮地问道：“听了那老头的故事，你就不怕这个小娟其实是个奇丑无比的人，或者……干脆是个男的？”
“是又怎样？”张仁吒耸了耸肩，语气轻松，“至少现在我是真的喜欢她。”
“不愧是网恋能被同一个人用两个身份骗的神仙。”王青调侃道。
“滚！”张仁吒被戳到痛处，假装生气地偏过头。
“好嘞。”王青笑着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等！”张仁吒突然叫住他，“帮我把内裤带回去洗！”
“让你的小娟洗。”王青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刚认识不久，我不好意思让她洗。”张仁吒有些尴尬地解释。
“那你好意思让我洗？没人洗就挂空挡吧你！”王青笑着推开门，走出了病房。
王青推开病房门，发现走廊上空无一人，老头已经不见了踪影。他皱了皱眉，心想这老头难道自己走了？正想着，他朝电梯口走去，远远就听到一阵嘈杂声。
走近一看，只见老头正缠着一个坐在轮椅上的年轻男子。那男子下半身缠着厚厚的纱布，还是条鱼尾形状，脸色苍白，神情疲惫。老头却浑然不觉，凑在他面前，喋喋不休地问：“小伙子，你知道陵园在哪一层下吗？”
轮椅上的男子显然被老头的女相男声吓到了，双手紧紧抓住轮椅扶手，试图往后躲，但轮椅已经被逼到了墙角，退无可退。他的脸上写满了无奈和害怕，却又不敢对老头有过激的举动，生怕被讹上。
王青见状，赶紧快步上前，一把拉住老头的胳膊，语气略带责备：“大爷，您别吓唬人家了，咱们走吧。”
老头回过头，看到王青，脸上又浮现出那种诡异的笑容，仿佛完全不记得刚才的事情。他眯着眼睛，慢悠悠地问道：“小伙子，你知道陵园在哪一层下吗？”
王青皱了皱眉，心中隐隐有些不安。这老头的记性似乎出了大问题，刚才明明已经答应等他，现在却又像完全不认识他一样，重复着同样的问题。
“大爷，您刚才不是答应等我吗？怎么又忘了？”王青尽量放柔语气，试图唤醒老头的记忆。
老头歪着头，浑浊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迷茫，随即又恢复了那种诡异的笑容：“小伙子，你知道陵园在哪一层下吗？”
王青叹了口气，像这种记忆断断续续，根本无法正常交流。这要是带出去，出了什么事，他可负不起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