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语气略显不甘：“后来我们便分头行动，许哥守在宫内，‘瘦猴’负责东区，‘笑狐’负责西区，我负责南区。”
“结果偏偏就在我负责的南区撞见了归序，可我不擅长追踪……一个人盯着盯着就跟丢了。”
“跟丢了？你最后一次见到归序是在哪里。”顾青平结果话茬问道。
“他看起来像是在寻什么东西，一会进个铺子，一会又往小巷里拐，东张西望的。最后我见他拐进个小巷子里就彻底没了踪影，再之后就被你们偷袭了。”
“顾哥，你怎么看？他有没有说谎，毕竟人是你发现的。”
顾青平想了想，从怀中掏出望川街的详细地图反问江枫：“你回忆一下，他具体的的行踪路线，还记得吗？”
江枫见事情有转机，连忙把归序的路线断断续续地描述出来。
顾青平边听边在地图上标注路线，随着线条逐渐成形，他的脸色愈发凝重。
这归序的路线竟和自己的行动轨迹有多个交汇点，其中好几处视野开阔的地方，几乎能将自己的一举一动尽收眼底。
顾青平不禁打了个寒颤，难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被归序监视着？
如果这江枫所言属实，那么说明归序的反侦察手段非常高明，高明到连侦探都觉察不出。
为了防止窃听，顾青平用通讯联络陆宛陵。
“先把他绑好，暂时关着。等办完正事再说，现在他的嫌疑还不能彻底洗清。”
“我怀疑自己已经被归序盯上了，事情你先去办，我去街西边引开他。”
不久，仓库大门被推开，顾青平披着斗篷步履匆匆走入巷中，很快便没了踪影。
约莫过了十分钟，陆宛陵也悄悄从另一侧溜出，鬼鬼祟祟朝街区深处走去。
……
望川街某处苍蝇酒馆中，随着门扉吱呀一响，刺鼻的酒味从中传出，陆宛陵皱了皱鼻子，略带嫌弃地推门而入。
酒馆里光线昏暗，空气中弥漫着陈酒与霉斑混合的酸味，即使是晌午这里也聚集着一群醉鬼。
陆宛陵迅速环视四周，处于角落正独自喝酒的艾莎冲他点了点头。
他心领神会，径直走到吧台前轻声道：“来一杯‘月升’。”
酒保闻言，转身从架子后拿出一瓶没贴标签的深棕色酒，倒了一杯递来。
陆宛陵不动声色地接过，轻抿了一口，趁着接过酒杯之际露出了缝在袖口中的纸条。
纸条上只写着一行字：
【影落三分，月照无声。】
酒保神色一动，装作什么都没看见，默默擦着酒杯。
陆宛陵将酒一饮而尽后，将酒杯推到吧台上问道：“你们这卫生间怎么走？”
“卫生间在后侧，左拐就是了。”酒保将空杯收走后，擦拭吧台的同时顺手在下方某处一按。
陆宛陵会意，装作醉醺醺的样子步履蹒跚地走向酒馆后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