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听闻大将军爱饮青梅酒。”公主解下腰间鎏金酒壶,“这是用曹氏旧邸的古井水所酿。”
当卫青仰头痛饮时,平阳公主指尖拂过他甲胄上的箭痕,眼中闪过的究竟是赎罪还是征服,或许连她自己亦难分明。
渭水冰面倒映着赤色绸缎铺就的十里长街,医学院学徒们将艾草与忍冬编成花冠,悬在每一处檐角驱散残冬的寒气。
玄色犀甲被药液浸得发亮,胸前的虎纹改用桑皮线绣成,暗藏多处急救药囊。
“一拜天地之仁!”
新人面向医学院方向行礼,那里竖着霍去病手书的“大医精诚”碑。
“二拜沙场同袍!”
当霍去病将陌刀递到新娘手中时,三军将士以枪顿地,震得冰棱簌簌。
卫青隔着珠帘望见外甥的婚仪,下意识握紧腰间玉佩——那上面新刻的“生死同衾”,是今晨平阳亲手系上的。
平阳公主头戴九翟冠,翟衣却改用北疆狼皮衬里,每步轻移便露出腰间短剑的鲛皮柄。
“朕闻大将军不尚奢华。”刘彻的冕旒微微晃动,看着卫青捧出的聘礼——三支折断的匈奴纛旗,“然以战旗为聘,倒是深得朕心。”
当卫青仰头饮尽时,公主突然咬破指尖,将血珠滴入自己杯中:“此杯偿河西三千亡魂。”
两对新人车驾在明光巷交汇。
银甲素纱与玄甲翟衣交错的刹那,医学院学徒齐抛药囊,半空炸开的苏合香如金雨纷落。
平阳公主自凤辇探身,金簪射断霍去病束发红绳。
四目相对的瞬息,舅甥二人忽然大笑,多年来征尘血泪尽付东风。
林白醉醺醺地撞响编钟:“诸君可知,此刀能剖千斤牛,亦能绣并蒂莲?”
未央宫方向忽然传来《鹿鸣》雅乐,却是卫青在宫宴上剑舞。
当卫青的剑尖挑落她眉心花钿时,刘彻手中的灵石盏突然迸发青光。
他腕间的怀表与更漏同频,笔下突然浮现林白教授的统计曲线。
两对新人仰观星象,霍去病与卫青的佩剑交叉映月,义妁的药囊与平阳的短剑垂穗纠缠。
卫青、霍去病的两人的人生轨迹在林白的介入下都有了些许的跳动。
脑海中一闪而过卫子夫的身影,随后林白猛的打了个寒颤!
“一定是自己来大汉见到的美人太少,定力不足!”林白赶忙自我批评。
“可惜啊!可惜!”
不过林白还是不由自主的想到上一世醉心学术,年纪轻轻就得了癌症,最终也没能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