椒房殿的春日暖阳斜照在鎏金博山炉上,7岁的刘据握着木雕小马爬上龙纹茵褥,忽然睁大杏眼:“阿母今日像画里的西王母!”
卫子夫簪着新摘的牡丹轻笑,颊边梨涡盛放着多年未见的灵动。
刘彻拈着葡萄的手顿了顿,紫浆汁液染透帛巾:“据儿倒是眼尖。”
他瞥向皇后手中的灵石,心中郁闷,枉费他对霍去病如亲子,结果那家伙有了好处也不知孝敬于他。
“陛下。”
宦者令趋步上前,“少府禀报,骠骑将军与林祭酒已至麒麟阁。”
刘彻霍然起身,十二旒玉藻扫落果盘:“来得正好!朕倒要问问那竖子,是朕的剑不利,还是他眼里只有椒房殿?”
麒麟阁的青铜鹤灯腾起袅袅青烟,林白盯着案几上的空灵石匣,耳边还回荡着霍去病的警告:“姨父今晨摔了三个药碗,说咱们不曾把他放在眼里。”
“林卿可知欺君何罪?”
刘彻的冕服挟着寒风卷入殿中,袖口金线绣着的玄鸟似要破空啄来。
林白心中郁闷,刘彻又来这招,他不用想都知道是皇后白嫖到功法灵石引起的嫉妒心理。
“臣不知!”林白声音略显低沉。
林白慢悠悠的说道:“陛下也无需拐弯抹角,灵石每颗千元点,合黄金一千五百斤。陛下若要用内帑兑换,还请让人送来所需黄金!有黄金就有灵石!”
“朕听说皇后那本《素女经》和灵石都是白得的?”
刘彻指尖敲击空匣,震得霍去病甲胄轻颤,“去病儿素日与卿形影不离,怎的不知孝敬老父?”
霍去病刚要辩解,忽见林白掀袍瘫坐在地:“陛下干脆把我卖了,看够不够换一颗灵石?”
“你……你这……”
刘彻的怒斥卡在喉间,他万没料到林白这家伙敢在金殿撒泼。
宦者令带着搬运黄金的侍卫进退维谷,霍去病憋笑憋得剑穗乱颤。
“放肆!”
帝王一掌拍碎青玉案,“霍去病御前失仪,罚抄《盐铁论》十遍!”
霍去病的笑僵在脸上,林白则趁机加码:“臣这就解散医学院和天工院众人,带着众人告老还乡!反正陛下有炼丹术士,何需我这等欺君之人?”
说罢竟从袖中抖出辞职帛书,朱砂印泥还是刚蘸的,显然林白早有准备。
“你……欺朕太甚!以为朕不敢治你的罪?”
刘彻气结,忽见卫子夫牵着刘据款款而入。
皇后新沐的乌发还沾着忍冬香,素手轻抚天子胸口:“陛下息怒,您不是说要给据儿添个妹妹?”
霍去病趁机捧上林白刚刚用大殿上黄金兑换出的两颗灵石:“陛下,非是我等不愿孝敬……”
话未说完,被站起来的林白踹中小腿,装着灵石的玉匣“恰好”滚到刘据脚边。
“父皇,这个亮晶晶!”
太子捡起灵石,卫子夫顺势接过,低声在刘彻耳边道:“陛下昨夜还说腰酸…”
刘彻耳尖泛红,一把抓过灵石:“罢了!暂且不与两人计较。”
他瞪向装死的林白,咬牙切齿地说道:“林卿好样的!如此区别于朕!”
“陛下总不能让臣流血又流泪吧,皇后娘娘之事多少与陛下脱不了干系!”林白委屈道。
刘彻闻言,身体一僵!
他没想到这家伙竟然能猜到皇后之事是他在拱火。
暮色染红宫墙时,霍去病扛着十卷空白竹简哀叹:“姨父分明是拿我撒气!”
林白抛着金饼冷笑:“这次被你这憨皮给卖的大伤元气,我都想把你切片卖给那些世家大族了。”
椒房殿内,刘彻把玩着新得的灵石,忽觉怀中多出个温软身躯“陛下真要与林卿计较?”
“只是想试试能不能从林白手中抠出灵石!毕竟那两个家伙可一点都没把朕放在心上,当初还是朕用黄金兑换的功法和灵石,哪像皇后这般,有去病孝敬!”刘彻一脸酸意。
卫子夫不理会他一时的嫉妒心理,指尖在他胸口画圈,“陛下,据儿可等着看妹妹呢……”
刘彻揉揉腰,心中埋怨林白给皇后修炼功法的机会,但是身体很自觉的与皇后一起向着床塌而去……
回去的途中,林白越想越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