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结下此番善缘,等来日,禅宗在南域更进一步之善果,多半是要应验在少年身上。
固然不求超越道门成为南域正统,却也不至于如现在一般,落魄不堪。
老和尚看了一眼姜小蛮,此时少年似有心事,埋头向前沉默不语。
湛海禅师双手合十,心里默道:“姜施主,我梧桐寺连同整个禅宗在南域的未来,已然寄身与你,切莫要老衲失望啊!”
梧桐寺里,这个只差半步就修成菩萨佛果的老僧,未入空门前,本就极善赌博,且赌瘾大的出奇。
别人赌钱赌酒,而他,却是在战场上与敌人赌命。
为卒时如此,为将时更是如此,最擅以弱搏强,以少胜多。
从军四十载,除了几次小败之外,就从未赌输过。
今日,湛海想要赌一次大的。
以禅宗在南域未来五百年祸福作赌,将禅宗在一山一寺乃至一域气运当作筹码,来一场孤注一掷的豪赌。
赌,本就是一门高深的艺术。
如禅宗,如道门,如诸子百家,如九州五域五方至尊。
如今绵延气运,本就是伊始之时,初代先祖的一场豪赌。
由弱到强,要强再到至强,无敌一域。
一步,两步,步步皆赌。
一宗一族,一域一国,百万里山河作注。
如同下棋一般,去留皆无愧。
但若一子落错,便是满盘皆输。
两军大战,以少胜多,往往赌的便是运气。
而他,赌运不错。
……
萧颖以手扶额倚靠在一尊佛塔边缘,有一些茫然。
她浑身上下这会儿有淡淡银色光芒时隐时现,显得无比神圣皎洁。